“为父之前途还用不着你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娃娃操心,好好念你的书,将来考个好功名,给你娘挣脸才是正经。”郝江涛打断郝强肃然说道,语气虽然十分严厉,却隐隐有些欣慰之意。
郝强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切,提着的心放松下来,一边请郝江涛进屋,一边说道:“父亲您总是老眼光看人,孩儿过了年可就十九了,您像我这么大的时候都有了孩儿了。”
郝江涛板着的脸突然一松,噗笑道:“好小子,你这是埋怨为父不给你娶媳妇儿是吧?”
“没有没有,孩儿只是提醒父亲,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可没急着找媳妇儿的意思……父亲,您喝茶!”接过下人沏好的茶水,郝强亲自给郝江涛倒了一杯,恭恭敬敬的递给他。
“你这么一说,确实不小了,等着吧,你母亲也快进京了,如今为父成了户部侍郎,你外公总算是答应让她跟着咱父子进京了,等她来了,为父跟她商量一下,给你讨一房温柔贤惠的媳妇儿。”
郝江涛的夫人是大兴望族陈家的庶女,老泰山曾官至南京户部尚书,儿子女婿们都居庙堂,以前就属他的官最小,没少吃白眼儿,就连他想将夫人接到京师来老泰山都不允许。
如今好了,他一跃从五品郎中成为了三品侍郎,情形总算是得到了改观,这不,年初六上门拜年时,他老丈人总算松了口,允许夫人来京师跟他们父子俩团聚。
“外公和舅舅他们还真是势利眼,蛮不讲理,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么多年了,却一直不让母亲跟咱们来京……还有表兄,不就是个举人嘛,瞧瞧他们父子俩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怎么来的举人不清楚么?”
“行啦,你小子就少说两句吧,说半天都没用,自己争口气才是正经。”郝江涛数落了儿子一句,语气却十分轻松,一点儿不像生气的样子。
“对了父亲,临考试前我听表兄说,此次他肯定能高中,可他的水平你也清楚,我问他为啥这么有把握,他就是不说,不过笑的很那啥……我觉得会不会是外公和舅舅给他……?”
“别瞎说,这种事儿可不能乱猜,”郝江涛瞪了儿子一眼,接着又道:“这次春闱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今上御极以来第一次亲自主持的,考前那些番子们发了疯似的捉捕卖考的,据说北镇抚司的诏狱都快关不下了,这说明陛下十分重视这次春闱。另外,为父还听说,就在昨天,他还和张子诚微服去了贡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