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鹏程陪笑道:“大人您说的那都是老黄历了,陆炳大都督掌卫事时才有十三太保,自他去后,昔日威风凛凛的十三太保死的死散的散,如今就剩十三爷尚在人世,不过也早已不问世事了。”
陆炳是嘉靖皇帝的奶兄,深得嘉靖的信任,官拜左都督,是有明一代唯一一位三公加三孤兼得的人。
在他之前,锦衣卫不过是皇帝的爪牙,虽人人惧怕,却上不得台面,是他,将锦衣卫变成了一股可以左右朝局的巨大势力,就连东厂的掌印太监见到他都得下跪行礼,是锦衣卫最辉煌的时期。
可惜,锦衣卫指挥使这个职位的性质注定陆家无法一直辉煌,一朝天子一朝臣,嘉靖一死,穆宗登基,立马褫夺了追封给陆炳的忠诚伯爵位,直到万历三年,张居正上奏陆炳救驾有功,这才算帮其平反,其孙陆逵得以世袭锦衣卫千户。
扯远了,张佑没想到还真有十三太保,以前他还以为是艺术形象呢,顿时对那位现存的十三爷好奇起来:“他住在哪儿?京师么?”
“不在京师,在潭拓寺,据说十三爷自认杀戮太重,晚年信了佛,卑职福薄,一次也没见过这位传奇人物。”
“不用惋惜,改天咱们去潭拓寺瞧瞧去!”张佑来了兴致。
此刻三人早已出了锦衣卫衙门,并骑缓行在大街上,李妍听二人越扯越远,忍不住插话:“不是说案子嘛,你俩这都说到哪儿去了?”
赵鹏程一拍额头:“瞧卑职这脑子,刚才大人问骆大人怎么看来着,这件案子关注的人太多,听说就连宫里头都知道了,影响力不下于前些日子那件小儿失踪案……”
“我好奇的是怎么就确认那孩子化成血水了?”李妍插话道,这也是最让她索然难解之处。
赵鹏程说道:“这是女人的说法,当初报案时她的精神还没完全失常,据她的说法,儿子吃完饭后去洗澡,洗的时间太久,她不放心去看,结果就见到一桶血水,儿子则没了踪影。”
“血水”二字再次刺激到张佑,脑际灵光乍现,忽然想起刚才遗忘了什么了,顿时皱起眉头,隐隐有了定论。
“好好的人,怎么会化成血水呢,这也太滑稽了吧?”李妍不肯相信,问道:“会不会是家里有什么仇人,趁其不备,杀死他之后,又将尸体转移到别处了呢?”
“北司的人大多也是这种看法,可惜好几天了,一直也没找到孩子的尸体,那孩子就好像凭空之间消失了,是以案子也就悬而未决,一直定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