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的十分专注,场面十分安静,张佑歇口气继续说道:“这两年直隶大旱,大家过的什么日子我清楚的很,乞讨者有之,卖儿卖女者有之,更有甚者,还有易子而食的情况,这些我瞧在眼里,痛在心里。为什么如此凄惨?还不都是没粮食闹的吗?”
“伯爵爷说的是,咱们都是平头百姓,就靠着那几亩薄田过光景,年景好些,勉强混个温饱,年景不好,就只能忍饥挨饿……小老儿就想问问,那玉米和番薯真有衙门说的那么好吗?”
孙老汉问道,随着他的话,众人的视线也愈加炽热了起来。
张佑长篇大论,为的就是推广玉米和番薯,孙老汉这话自然正中下怀:“我不敢跟大家保证这两种作物的产量,也不对大家保证它们抗旱抗涝的优势……”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纷纷失望,他却话锋一转:“我只承诺一点,凡是与我大明银号签订文书,来春种植这两种作物的人家,待到秋收之时,收入不足种植稻麦者,不但为大家补足差价,还免去所借银钱。”
“真的吗?伯爵爷您不是开玩笑吧?”
“还有这种好事?”
“您就不怕吃亏么?这可是好几万两银子啊?”
……
大家又惊又喜,还有些怀疑,纷纷发问,场面显得十分混乱,弄得张佑都不知道回答谁好了。
“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听小老儿说一句。”孙老汉忽然高声说道,也许是感觉他和张佑略亲近一些,大伙儿纷纷闭嘴,重又安静了下来。
“伯爵爷爷,您是痛快人,小老儿也不跟您藏着掖着,刚才您就听到了,有福他们怀疑那所谓的玉米和番薯特别值钱,您给咱们一句痛快话,真是如此吗?”孙老汉说道,又补充一句:“有福就是刚才跟小老儿争辩的那位。”
“我叫王伟。”短装畅怀汉子憨声插话,张佑冲他一笑,让他颇觉不好意思,下意识的挠起了脑袋。
张佑视线从王伟身上移开,环视四周一圈,见大伙儿纷纷期待的望着自己,不禁笑道:“有句俗话叫物以稀为贵,大家伙一定都知道,实不相瞒,玉米和番薯原本的产地距离我大明何止万里?乃是漂洋过海而来,只在最南边的福建广州等地少有种植,咱们北方还是头一份儿,在没有大面积种植之前,值不值钱,大家自己想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