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子诚,别琢磨了,你当着母后的面杀了春芳,她对你有些怨气,也是正当的,等过段时间她想通了,自然就把兰琪赐给你了。”
从延祺宫出来,朱翊钧见张佑闷闷不乐,忍不住安慰他。
张佑没说话,仍旧在生闷气。
“这样吧,你那锦衣卫千户的世职,朕就不免了,另外,宁妃这儿,朕瞧着你还算尽心,就给你再提两级,让你做七品御医吧。”
朱翊钧又道,说着突然皱起眉头,话锋一转:“对了,丁香花的事情,你说会不会是皇后搞的鬼?朕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去坤宁宫了,这女人要是嫉妒起来,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也许是故意的,也许是凑巧,还有可能是被人陷害……说实话陛下,女人多了,也有女人多的坏处,十根手指还没有一般长的呢,人心隔肚皮,偏偏这件事情还不好查证,所以微臣奉劝您一句,就权当不知道这件事情,日后多提防着一些便是。”
说到正事,张佑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朱翊钧点了点头:“这是老成谋国之谈,朕心里有数,不过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乍然碰见,有点悚然而惊吧!”
两人安步当车,边走边谈,大汉将军们跟在后边远远的缀着,没一人敢上前来打扰,望向张佑的背影,视线里全是羡慕的光芒——放眼天下,敢和皇帝并肩而行的人,怕是只有张佑一人了吧?
快到坤宁宫时,乾清宫管事张大受领着几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走了过来,老远就跪到了地上,膝行几步上前,气喘吁吁的说道:“不好了,万岁爷,张鲸死了。”
“什么?昨天朕去看他,不还好好的吗?”朱翊钧脸色一沉,寒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大伴是干什么吃的?”
张大受缩了缩脖子,说道:“老祖宗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已经去了内东厂,特派小人过来给万岁爷报信,具体情况,小人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