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秀悚然而惊,终于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匆匆告退。望着他的背影离去,张大受不屑的一笑,说道:“这个傻瓜,能得潞王殿下的信任,绝对是走了狗屎运,孩儿就想不明白,按义父您的说法,殿下聪明绝顶,志向高远,怎么可能重用这么一个草包呢?”
“下官也不明白,老祖宗您明知道这小子脚踩两条船,为什么还留着他?我敢用脑袋保证,昨晚张佑遇刺,百分百和张鲸那老狗有关。”徐爵也道。
冯保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激起了兴致,一边摩挲着光溜溜的下巴一边笑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殿下跟咱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你们没发现从去年太后娘娘起念废今上另立潞王以来,潞王变的愈发荒唐了么?不但纵容孙德秀父子,自己也成日里走马斗狗,一件正经事不干,他这玩的是韬光养晦之策啊。
“原来是这样啊。”
“这就难怪了。”
徐爵和张大受先后感慨道,其实这事儿两人早就看明白了,不过他俩都是精明人,知道如何讨好冯保罢。
两人的表现果然让冯保十分受用,笑了笑道:“现在明白了吧,殿下的心思缜密着呢,不信你们仔细想想,他荒唐的名声虽然传了出来,但自有原则,大奸大恶的事情一件都不做。所以嘛,孙德秀父子的作用就是替他背锅,关键时刻,所有的事情都能推倒他俩头上。”
一味的装傻充楞也不行,张大受说道:“孩儿明白了,殿下小小年纪,心机就如此深沉,若再有个聪明人帮着他还了得?”
冯保点点头:“是啊,人才难求,咱家也想换了他,但没有合适的人替代他啊,不然的话,如此两面三刀的小人,你以为咱家会允许他活到现在?”
张徐二人点头不迭,又说了会子,话题不知不觉扯到了张佑的头上,冯保道:“想不到张佑这小子如此沉的住气……”
“他还不到二十呢,应该没这么深的心机,下官猜着,肯定是李文进那老家伙在背后给他出主意。”
冯保微微额首:“咱家也是这么想的,这小子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偏偏那李文进是个痴情的,爱屋及乌,宠的他很。不瞒你俩,咱家其实有点后悔,早知如此,当初李文进尚未认他做义子之前,就该见见他了。如今他圣眷优渥,又得后宠,再想收为己用,怕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