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佑实在想不通李文进这个朱翊钧绝对信任的天子近人,为何对自己的事情如此关心,却也知道这是个难得的解释机会,没有丝毫的隐瞒,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的讲了出来,期间,着力讲述了耿孙氏的冤屈经历以及危险处境,以突出自己假传圣谕的迫切与无奈。
“下官其实是琢磨着先把人从宁远伯府带出来,然后再去找陛下坦诚此事的,谁知道偏偏撞上了小张阁老,倒霉就倒霉在他头上了。”
“你就不怕耿孙氏骗人?”
张佑笑了,说道:“好我的李公公,这天下间,能把谎话编的这么圆的刁民可不多,倒是仗势欺人,官官相护的官员到处都有。比较起来,下官还是更愿意相信耿孙氏。”
李文进深以为然的微微额首,然后皱了皱眉头:“别一口一个‘下官’的,听着别扭……咱家和你有缘,你若不嫌咱家是个刑余之人,就叫咱家一声‘义父’吧。”
他的语气十分随意,内容却石破天惊,张佑惊疑不定,啊的一声,居然轻呼出声。
“怎么,你小子不愿意?”
张佑连连摆手,开什么玩笑,自己若是成了他的义子,岂非就成了朱翊钧的表兄?如此一步登天的机会,傻逼才拒绝呢:“不不不,怎么会不愿意?就是,就是……”就是无功不受禄,这么大的一个馅饼砸脑袋上,他的脑子都被砸晕乎了。
“愿意就好,从此刻起,你就是我李文进的义子了!”
“孩儿参见义父,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很好,既然你认咱家当义父,有几件事,你必须得依咱家!”
见他说的郑重,张佑心里不禁有些打鼓,说道:“义父尽管吩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