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佑恍然大悟,只听邢尚智又道:“老爷已经安排好了,看情形,若万岁爷今晚不去坤宁宫,就由我子时领你进宫,所以啊,时辰还早着呢,要不说等会儿吃完饭领你出去转转呢。”
高级宦官是可以随意出入皇城的,只要不捅娄子,就算那些最爱挑刺儿的御史言官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嚼舌头。
两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大多都是邢尚智教张佑宫内的规矩,间或也讲些典故趣事,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两人就用完了晚饭。
大晚上的出门,坐轮椅自然不方便,反正马厩里有的是马,两人也不带随从,骑马出了张府。
亮腰牌出了东安门,面对空旷的大街,邢尚智问道:“去哪儿?”
此刻已经一更天了(晚上七点到九点一更,余者类推),已经夜禁(宵禁,不过明朝叫夜禁),除了妓院,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地方好去。
至于会不会碰到五城兵马司巡城的官兵,却根本就不在邢尚智的考虑范围之内,开玩笑,就算没有惜薪司司正的职位,他可还是东厂的司房呢,那些人巴结还来不及,谁敢鞭打他?
张佑苦笑说道:“老邢你这不是难为我嘛,出来是你领着出来的,去哪儿又问我?我哪儿知道去哪儿啊……要不,找个青楼?不怕你笑话,长这么大,我还真没逛过窑子呢!”说着一顿,挠了挠头:“没冒犯你吧?”
“去你的,冒犯个毬?咱家可没那么小心眼儿。”邢尚智冒了一句脏话,接着突然有些腼腆起来,悄声问道:“对了,你不是神医么?那个,有法子让下边儿那啥不?”
张佑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有点尴尬,摊了摊手说道:“这你可难为我了,真有这种本事,不光你家老爷,所有的大太监们都得围着我转,你信不信?”
邢尚智有些失落,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咱家有点异想天开了,割了的玩意儿,怎么可能再生嘛!”
其实要是搁在后世,对于张佑来说,也就一次略微复杂点的外科手术而已,还真不叫个事儿,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