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松了一口气,她眼尖的发现那和尚僧衣的衣角沾上了泥水。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小娘子娇娇怯怯道:“谢谢大师,可是你的衣服脏了,要是大师不介意的话,请让我帮你洗洗吧?”
和尚站起身,却将笑容收敛起来。
小娘子暗想:禁欲冷漠的和尚更貌美无双呢。
和尚将绢花和篮子都递给小娘子。
“大师——”她缠绵地唤着,手指想要触碰和尚的手,“我是顺便帮大师洗的,您看,反正这绢花和篮子也都是要洗……哎!”
她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新的绢花和新的篮子。
泥土呢?
说好了在泥潭里滚上一周的呢?
这是……见鬼了?
和尚将两样东西通通塞进她的怀里,一言不发,转身朝着栈道前行。
小娘子扭身望去,就见刚才跟云郎打斗的那个黄毛儿正坐在一棵树上,金色的眼眸冷冰冰地盯着她。
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这时,一个白衣男子从她身旁经过,扭头冲她一笑,语气活泼地问:“喜欢新的绢花和新的篮子吗?”
她不明所以,却觉得心里发寒。
这名银发银眸的男子也走上了栈道。
小娘子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夭寿啊!金子银子都成精了!
再说孙行者这边,见到陈唐唐也很惊讶。
“师父怎么会来此地?”他一扭头盯着敖烈道:“定然是你蛊惑师父出来的!”
敖烈:“……”
不要说的就好像我是蛊惑你家汉子的小妖精似的!
敖烈闷闷道:“师父在府里待得厌烦了,我就陪师父……”
“你这龙马人还敢狡辩?”
敖烈:“我早就想说了,什么龙马人啊!不信你问师父!”
“还敢抬出师父来?”
敖烈瞪着眼睛,刚想要反驳他。
却见孙行者抱着胳膊,冷冷道:“我可是你的大师兄,若按照人间的规矩,我可以代表师父把你逐出师门的!”
啊?人间还有这规矩?
陈唐唐不解地挠了挠脑袋。
敖烈却显然被吓到了,他立刻笑嘻嘻道:“大师兄,我错了啊,下回我定然都听大师兄的。”
孙行者这才转向陈唐唐,温声道:“师父若是想要出来逛逛,直接对我说就好,这龙马人小孩儿心性,恐顾不了师父周全。”
“喂!”
孙行者挑眉。
敖烈立刻态度殷勤道:“大师兄不要这样说啊,我才不会这样对师父,我绝对把师父当眼珠子疼,就像是高太公对待高兰生那样!”
呸,谁是你儿子!竟敢占贫僧的便宜。
孙行者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你竟敢占师父的便宜?”
敖烈眨眼:“没有啊。”
“一会儿再收拾你。”
孙行者又对陈唐唐郑重道:“师父也看到了,那人恐怕就是妖怪指定的那人,我之前将他从洞里逼了出来,眼下,他恐怕又闭门不出了。”
“山上有个云栈洞,他就在那里。”
敖烈撸了撸袖子,争着要在师父面前表现:“那还等什么,你我快去降了这妖怪。”
说罢,便顺着栈道,一溜烟儿跑了上去。
孙行者则收起金箍棒,捏着陈唐唐沾了泥的衣角看了看,口中道:“师父也不小心些,一旦那小娘子是妖精变的怎么办?”
“徒儿,莫要担心。”陈唐唐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金光完美解决一切。
“师父,你是不知道妖怪有多么诡计多端……”
你自己也是妖怪,这么说真的好吗?
“妖怪可就好师父这口儿……”
陈唐唐大力扭过头,直直盯着他。
好和尚?
你们妖怪都这么重口的吗?
“……肉。”
哦,原来如此。
陈唐唐再次想起那谁说的唐僧肉的功效。
原来你们妖怪天生都不行,要靠贫僧肉来药用。
啧啧,做妖怪的也不容易。
孙行者看着出神的陈唐唐,莫名打了个寒颤,总觉得师父又在想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还是不问的好。
他又低下头研究起沾了泥的衣袖。
自从在观音院那儿得了方丈那些宝贝袈裟,师父也就不用整天穿缀满珠玉的那件儿了,不过,清洗袈裟的活儿可都落在了他的头上。
“师父也不小心着些,这袈裟的衣料沾了泥可不容易清洗。”
想他齐天大圣,一双翻云覆雨捅破天的手,如今都开始捏针、洗衣服了。
不行,得要找个老实巴交的师弟接过这些活儿才成。
孙行者心里惦记下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