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了大师,还有一个人,然后,他就可以去陪阿俏了。
……
上元夜,一阵尖利的叫声划破了平康坊的夜空。
一个花娘跌跌撞撞的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不好了,不好了,死人了!那个老和尚死了!”
花娘大叫之后,不少人都从屋子里冲了出来,过来看热闹,大师逛青楼,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啊!
老鸨脸色一白,摸了摸自己袖笼里的两锭金,真是造孽啊!
其中有几个乃是官府中人,挤进去一瞧,顿时大惊失色,“这……这不是智远大师么?”
“怎么可能,真的是智远大师?智远大师都多大年纪了啊!”
“早听我阿爷说,智远大师年轻时风流得紧,睡遍长安城的姑娘,原以为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没有想到啧啧……竟然是马上风。”
那老鸨子竖起耳朵一听,赶忙接口道:“哎呀,我听说大师每次作法,都要来平康坊作乐,方才前去……”
周围的人都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啧啧声不绝于耳。
这事儿在长安城流为奇谈,好一阵子这才散去。
……
而与此同时,崔九已经行到了人都多的朱雀大街之上。
这是长安城的主干道,每年花灯最美的地方有三个,一个是平康坊,因为那些妓子们要附庸风雅,绞尽脑汁的玩出花儿来;二来便是曲水边,那里主要是有花船,适合密会的青年男女们。
这第三个便是朱雀大街,什么叫做富丽堂皇,皇家气派,在这里便能窥视得出大庆的奢华与富足。
这里多悬挂的是宫灯,因为每年的这个时候,宫中总会有人出来赏灯,以示与民同乐。
崔九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仰望着站在高台上的晋王,他如今已经是皇帝了。
“佛渡有缘人,只要心存善念,诚心祈祷,佛祖自会保佑你儿早日康复。”
智远大师坐在人群之中,他的周围围拢着一群妇人,她们或遇天灾,或遭人祸,总之对佛有所求。
他是长安城中最有名气的大师,也就只有在上元夜的时候,寻常的百姓能够有这么一个机会,被他点化。
崔九远远的看着他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棍样,不由得在想,若是阿俏还在,阿俏肯定会说,什么话都让你说了,真够能的。
那妇人的儿子若是康复了,那是佛祖保佑;若是没有康复,那是你心不诚。
老和尚屁事没敢,就动了动嘴皮子啊!
生病了,不应该去求医问药么?求神拜佛是什么鬼!
他这样想着,勾了勾嘴角。
再厉害的高僧,也是要出恭的不是。
崔九眨了眨眼睛,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智远大师走到一条僻静的小路上,突然住了脚,“你在那里看着贫僧很久了,可否现身一观。”
回答他的便是一道袖箭,智远大师一时不擦,那利箭擦破了他的耳朵,插在了背后的大树上。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少年郎,不知道贫僧与你何愁何怨?”大师双手合十,一副高僧模样。
“那么阿俏,又同你有何仇怨呢?”崔九冷冷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
智远大师一听不好,拔腿就跑,边跑边说,“你是崔九。”
可他还没有跑出几步,就跪倒在地,大惊失色,“箭里有毒?看来你今日是要来向贫僧索命了。阿俏同我没有仇怨,但是他阿爹同我有仇怨,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崔九已经走上前来,将他捆了起来,堵住了他的嘴。
“某没有心情听你说故事,阿俏最常看的话本里说,那些杀人的人,就是爱听故事,才发生了变故,所以我不听故事,直接杀人。”
崔九说完,将智远大师装进了麻袋了,扛在肩头,“你是不是在想,你一大把年纪,已经活够本了,便是死了,也能成佛,受万人敬仰对不对?”
“那样的话,你就把某想得太好心了。放心吧,某一定让你死得轰轰烈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