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祖坟上冒青烟,这就是啊!
他想着,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到处发他的肉干儿。
贺知春从他那儿抓了一大把,笑道:“九哥,咱们一道儿看我三哥去。”
崔九一愣,无奈的摸了摸贺知春的脑袋,“人都只剩半条命了,你就别去折腾他了。”
贺知春笑了笑,“我哪里折腾他了,明明是他要瞎折腾,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呢。”
崔九向来都随着贺知春,他觉得他这辈子怼贺知春的本事,可能在岳州的时候,一次性都用光了,现在只能听令行事了,不然的话呢?无法解释英勇无比的他,如此的怂。
小夫妻二人一边吃着肉干儿,一边朝着关押吴王的营帐走去,在他的营帐旁边,关着的是吴王妃以及他的孩子们。
贺知春想了想,招来了一个站岗的士兵,“给吴王妃和孩子们也端些好吃的来。”
小兵点了点头,“诺。”
贺知春同崔九一进营帐,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儿,吴王正躺在榻上,手脚都被捆住了,腿上缠着干净的白布,显然已经有人给他重新包扎过了。
一见到贺知春同崔九,吴王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们两个是来看某笑话的么?”
贺知春嘿嘿一笑,“原来你一点都不笨啊!我们可不正是来看你笑话的。”
吴王一梗,他根本就不应该跟贺知春说话,这不是找气受吗?
“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何必在这里假惺惺的。”
贺知春又笑了,“九哥,你还记得我们在高句丽的时候,跟晋王说的那番话么?现在我又要同吴王说一遍了。我的哥哥们,真的是缺乏可陈,无趣得很,傻得一点都不可爱。”
吴王冷哼了一声,“某不想听你说话,你给某滚出去。”
什么叫做狗咬狗一嘴毛,崔韵觉得自己托贺知春的福,总算是见识到了。
“阿韵,吃零嘴儿么?他们还且有得打呢,等咱们的人,从汴水进来了,就能收网了。”
崔韵接过贺知春递来的蜂蜜核桃仁,塞了一块进嘴中嚼了嚼,“有芝麻糖吗?我最近来葵水了。”
“有有,兜里装着呢!阮嬷嬷给我熬的,里头还有阿胶,闻起来一股子血味儿……”
贺知春想着,四处的翻了翻,当真翻出了一个小油纸包儿,里头搁着几片阿胶芝麻糖。
她这个月的葵水还没有来,还没有来得及吃。
崔九无语的看了二女一眼,现在正在打仗好吗?前方血肉横飞的,你们居然还吃得下东西,你以为是在看话本子么?要不说面对可怕的情形,小娘子要比男儿淡定多了。
直到崔韵同贺知春一起将身上带的零嘴儿全都吃光了,宋州军也依旧杀得个难解难分的,陈琛已经发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大声吼道:“这是离间之计,离间之计!咱们在这里打,有谁去救大王呢?”
贺知春听见响动,扭头一瞧,乐了,“陈将军,你们大王这不给你抬过来了!”
陈琛一听这声音,大惊失色,“是太子,太子混进来了,某就说你们中了这个小人的奸计啊!某对大王忠心耿……”
陈琛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咣的一声巨响,震得脑袋晕晕,耳朵几乎要聋了。
就连贺知春都是面色发白,阿恬你怎么敌我不分,要放大招提前打个招呼啊!
只见那城楼之上,李恬穿着红色的铠甲,手舞大锤,她身旁城楼的上的大钟还在不停的抽搐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她身材削瘦,但此刻当真犹如阎王爷亲临,让人肝颤儿。
贺知春同崔韵羡慕的看了李恬一眼,“怎么办,我觉得阿恬好威风!咱们两个就像是躲在一旁嗑瓜子看戏的纨绔老爷们。”
崔韵翻了个白眼儿,“我要不是要照看你这个拖后腿的,我也能够这么威风!悔之晚矣!”
贺知春拍了她一下,好像还真是的也,哈哈!
所有的宋州军都停了下来,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