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微偏头,往小钢牙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点头。
“那太好了”,小钢牙笑道:“我们这里有个病人,这两天时好时坏的,你能不能给瞧瞧”?
闻言,女子沉默了一下。
半晌,她转过头来,对着沈商的方向微微福身:“非民女狠心,只是隔着国仇家恨,我不能给宣朝权贵氏族诊病。当初给六王妃瞧病本已是破例,此番还请大人见谅”!
小钢牙看看沈商,再看看该女子,语气有点着急:“她以前可是你们郎”
“如此,就不劳动姑娘了”,沈商截住小钢牙话头,然后警告地看了小钢牙一眼。
小钢牙吓得舌头一伸,赶紧上前来引路:“那姑娘,你这边请,我这就去帮你查户籍”。
眼看着小钢牙带着那位姑娘离开,林婶笑着对沈商解释道:“其实这姑娘心软,在六殿下府上,我们都叫她小观音呢。她也不会真的见死不救的。”
“不打紧”,沈商看看里间的姚疆,安慰林婶道,“您刚回来,想必也乏了,先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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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小钢牙回来禀报,果然没能查到那位姑娘家人的户口。
第二天一早,那女子便来跟沈商辞行,准备亲自赴往班惠县寻亲。
虽然知道她此行多半是虚行,但是沈商也没拦她。
本想安排些人手护送她去班惠县,却被女子婉拒了,言及六殿下已经给她安排了好些护卫,沈商也不便勉强。
当天上午女子便离去了。
女子走了没多久,沉睡了一天两夜的姚姑娘终于肯醒了。
醒了之后一眼看到林婶,愣了一下,便将眼光调回帐顶。
以一种沉默而委屈的姿态对忽然出现的陌生人林婶表达着决绝的无视和抗拒。
不管林婶怎么跟她说话,她就是一声不吭。
最后没办法了,林婶只好去搬救兵:将沈商找来了。
果然,头一歪,看到沈商进来了,姚姑娘不装尸体了,抿着嘴就笑了。
叹了口气,沈商对林婶道:“你先出去吧,我来跟她说”。
掀开珠帘,走到床边,他低头对姚疆道:“林婶是小钢牙的母亲,我们照顾你不方便,以后她”
“我梦到小鱼了”,还没等沈商说完话,姚疆忽然打断他。
沈商愣了一下。
“我梦见小鱼了”,姚疆看着他又重复了一句。
“小鱼”?沈商疑惑,她是想吃鱼了还是想去抓鱼?
“嗯”,她点点头,然后眼眶忽然红了。
垂眸想了好半天,她才想起来沈商好像跟应疏臣是认识的,于是,她问:“嘟嘟,你能不能叫红披风把小鱼还给我”?
红披风?小鱼?还给她?
他发现跟她说话真的是一件非常废脑子的事,她的每句话总是结构完整的,流畅没而语病的,却总是叫人云里雾里听不懂的!
沈商微皱眉想了想,大约知道红披风指谁了,然后他轻声问她:“小鱼是个人吗”?
姚疆转动了一下眼珠,想了想,点头。
“为什么要红披风把小鱼还给你”?见姚疆一脸茫然,沈商换了一种说法,“小鱼在红披风那里吗”?
“打仗的时候小鱼被他捉去了”,姚疆说。
沈商眉心一跳,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了上午的那个姑娘,于是他问:“小鱼姓什么,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