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言珏进来，护卫们行礼，然后呼啦一声让出个道来。

言珏慢慢地走向姚疆，而她始终不抬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绿被隔绝在人墙外，心焦不已，见言珏走进人群，抬腿便想要上前来解释，却被护卫伸手拦下。

小院里明晃晃的，火光很刺眼。北风忽疾忽缓，带动着火把摆弄了一地的影子。

言珏心中烦躁，却仍努力压着火气，尽量放低了声音跟姚疆说话：“为什么想翻墙，为什么伤人”？

姚疆微微抬头，觑了一眼言珏，然后又低头，仍是一言不发。

“说话”！声音冰冷，更胜这早春夜晚的寒风。

姚疆瑟缩了一下，说到底，她还是很憷言珏的。

“不知道”，她的声音很低，北风一刮便只剩下一点余音。

言珏盯着她，她盯着地面。

小院中安静得只能听到火把燃烧的哔啵之声。

“大人，姑娘她本来”阿绿很着急，隔着人墙想求情。

“来人”！言珏声音骤然提高，“将她带回去，加派人手看住越溪院，不许她再出院子一步”！

兰溪小院的人很快散去，整个院子像是凉了一晚上的开水，不留一点余温。

火光散了后，才发现今晚的月色居然很好，将人的影子斜斜地打在地上。

言珏问赵亭：“小刀怎么样了”？

“已经包扎用药，该没什么要紧了”。

“去看看她吧”，言珏抬脚进了屋子。

仇小刀和仇夫人正在外间，小刀歪在美人榻上，仇夫人亲自给小刀喂药，小刀一边喝药一边小声地安慰仇夫人。

言珏觉着惊奇，小刀平时一副脱缰的野马的样子，没想到在她母亲面前却温声软语，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仇夫人脸色发白，眼圈通红，估计平时养尊处优没见过这样的阵仗，真的吓坏了。

见言珏进来，仇夫人用手帕拭了拭眼角，整理好仪容，然后起身从容地给言珏行礼。

行完礼，仇夫人带着丫鬟避到里间去了。

“你怎么来了呀”！一旦仇夫人不在跟前了，小刀又换上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笑眯眯地问言珏：“你来看望我”？

言珏看着小刀笑容满面的样子，奇道：“怎么？受了伤，你心情还如此之好”？

“有什么呀”，小刀摸摸包得严严实实的手臂无所谓道，“是我自己技不如人，被伤了我无话可说。等将来我练好了身手，到时候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