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明明不需......唔唔唔”
鲶尾眼疾手快,扬手就是一个小包子怼进去。
“哈哈哈,这可是烛台切的拿手好菜哦,髭切先生不快下手可就吃不到了。”大眼睛的胁差少年笑的十分爽朗。
髭切先生默默咬了一口“烛台切先生的拿手好菜”,望着四面八方伸到自己脸前的和伸到半路停滞住的各种食物一脸懵逼。
明明是在给自己夹菜,为什么他有种四面八方怼过来一圈刀的错觉。
“髭切殿下。”小狐丸顺手把送到一半的丸子放进新人的碗里,亲切地拍了拍髭切的肩膀,“少说话,多吃饭。”
眨眨眼,髭切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小狐丸,不着痕迹地瞥了一下窝在审神者身边与小狐丸容貌相似的小团子。
“好的。”乖乖点点头。
总觉得被大佬威胁了。
他对自己的体型还是十分满意的。
晚饭的时候鹤丸国永难得老老实实吃了一顿饭,既没有欺负短刀也没有企图对审神者动手动脚,晚餐后立刻飞快地跑走了,洗心革面重新做鹤的样子让审神者很是满意。
其实也没有很生气。
少女是这样想的。
能被鹤丸随随便便就能摸走的口红,那就说明并不是很得审神者喜爱。
色号不对的口红留着有什么意义吗?没有:)
晚餐后已经是星河高悬的时候了,秋田和短刀跑到后山探险去了,少女和小狐狸悠闲地坐在廊下。
小狐丸拉开门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幅画面。
清冽月光拥抱少女,黑发被夜风温柔撩拨着,少女低头轻轻缓缓为小团子梳理长发。
竹叶哗啦啦抖动。
锦鲤偶尔用力摆摆尾巴,激起水声。
天上月正圆,微微晕开的黄,像是被水浸泡过。
小狐丸突然想起千百年前的月色,当如今日一样,圆满而明亮。
他与其他刀剑不同,生来就是自由自在的。
他听说别的刀剑都是有主人的,可他也并不在乎。
彼时他还未见过这许多的刀剑,总是独自一人走啊走。
他走过百鬼夜行的平安京,走过大雾弥漫的秋日山间。
他曾睡在山间的清冷的寺庙阶前,一觉醒来大雪白了头发。也曾在正午迷迷茫茫穿过闹市的街头,叫卖声声热闹的让人发慌。
他曾看过山间流萤奇景,也曾见过樱色成云的盛大。他不解风雅,也并非执着于景致,只是不知前路,只好不停的走啊走啊。
他曾在夏夜蜷缩在稻荷神的神社里躲避倾盆大雨,一只小小的狐狸问他,为什么这样跋涉万里呢。
他随手拈起一块油豆腐嚼啊嚼啊,想了半晌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然要做些什么呢?
他只好反问那只狐狸。
狐狸也答不上来,抖了抖尾巴离开了。
雨停了他就再次踏上路程,从春走到夏,从大雪走到花发。
有一日他躺在树上发呆,树下一个老头子高声叫他。
“神明大人。”那个白发苍苍的人这样称呼他。“您还记得我吗?”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眼底全是迷茫。
“我啊,小的时候曾在这山间遇上鬼怪,为您所救。”那个人说起话来都是颤颤巍巍的,“那时候,我大概只有这么点儿。”白发苍苍的老头比了个高度,仰着头语气敬畏,“如今,我已经是快要入土的人啦。”
“我找您不见,原以为来世才能对您道谢。”
“没想到如今得见,终于能对您说一句感谢了。”
“我啊,已经成了要自己来寻死地的人,没想到大人您,还是这样英俊的模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