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位少爷现在不过是一具灵力撑起的皮囊罢了,那之后性子也越发乖戾起来,如今还没有成为魔物也不过是仗着不变不死罢了。”
“至于那颗心,需要着源源不断的灵力供养。他们保留着从血液中汲取灵力的能力,那么弑杀取血就是一件好事了,不是吗?”取血养心。
“这样的法子总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些年供奉的灵力需求量越来越大,他们已经捉襟见肘了,怕是就将主意打到了你身上。”
小姑娘脸色一变,想起那地底悬空的木盒,和兄长源源不断流失的灵力。
“你知道的,你的灵力与世间众生不同。你们司隐者一脉,灵力继承自上古,是以一敌百的好材料。”
“除非毁掉那颗心,否则他不会死的。”
门外突然响起说话声,脚步声越来近。
“有人在里面?”
“是的,我刚才听到里面有响动。”
门被从外面推开,管家站在门前。“言小姐?”
“嗯,怎么了?”魔女坐在书桌后百无聊赖地逗猫,懒洋洋地掀掀眼皮,黑猫配合地追逐着主人的手指。
“没有人招待您,是在下的罪过。”这么说着,眼神在房间里悄悄扫视起来。
“唔,没什么。”魔女动了动小腿,踢到了桌下的人。“我找你家少爷有事要谈。”她朝着桌下人伸出了手。“找不见人,只好在这里等了。”
言希咲犹豫了一下,看着伸到眼前圆圆软软的手,想起言希乐小时候嘲笑阿欢手像哆啦a梦。她伸出了手。
“流程还要再紧一点,不要让我们的新娘子有机会溜掉。”魔女捏住了姐妹的手心。
“少爷在楼下准备,劳烦您随我来。”魔女目中无人的样子并没有引起这位管家的不快。
“嗯。”魔女匆匆在姐妹手心写下几个字,便起身拍了拍袍角。那位管家侧身站在门前等候,很好脾气的样子。魔女走到门前了,突然停住脚步转回身来。
“言小姐?”音调里显露恰到好处的疑惑。
“塞吉奥。”魔女对桌上慢吞吞的黑猫拍拍手。黑猫从桌上灵巧地跳下来,像一道黑色的闪电,而后骄傲地抖抖皮毛,跃进主人怀里。
“我不是说过这里很危险吗?”魔女低头拍拍黑猫的小脑袋,“我可绝对不会害你的。”
言希咲独自蹲在桌下逼仄的空间里,抿唇看着手心。
——对不起。
门外响起说话声,似乎是路过的仆人在低声交谈。
“我方才见那新娘子在楼下,真是画般的人物。”
言希咲动作一滞。新娘子?谁?她不是在这里吗?
小姑娘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回到走廊的时候简直惊呆。
不远处女孩儿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白裙,踩着极高的高跟鞋,走的又快又稳,短裙掐腰抹胸,莹白的小腿在层层叠叠的薄纱间闪动,一步十八扭,黑色波浪长发在背后极富弹性地跳跃着。正摆着臭脸对跟在她身边的女仆冷冷嘲讽。
这是什么样的妖艳贱.货冷漠莲花啊
简直想抚掌赞叹。
言希乐越来越像个女人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不对不对。
言希咲甩甩自己被震惊冲昏的头脑。
那女孩儿转身进了她方才休息的房间,随手甩了一下门,女仆小姐被关在门外,连连敲门无人应,于是急匆匆下楼去了。
“有病吧......”小姑娘抽着嘴角从后面把趴在梳妆镜前的“女孩”一脚踹翻,想起她嘲讽言希乐“这婚你替我结?”,没想到还真是一语成谶。言希乐果然还是那么不聪明,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