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脸一如既往僵硬没有温度，因太过死板导致本该显得柔和的线条都像烧塑的石像一样，如若不是这个妖怪正坐在他身边，并且判官也证实了是姑获鸟在为他做保的话。鬼使黑都无法相信带着这样毫无生气表情的人会帮他。

当初他向姑获鸟求助的时候也不过是带一丝期许罢了，在没有其他可求助对象的情况下慌不择路并不丢人，这是这种求助本身也不是出于信任。不然鬼使黑也不会不等姑获鸟离开市集就直接脱离可附身的对象。

“判官大人，一开始就说好了吧，是我要求你们让我带上鬼使黑离开。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了鬼使黑是否愿意离开呢？”

明启直接把鬼使黑的小脑瓜朝自己这方一掰，捏着对方下巴居高临下的审视。哪怕明知道这就是剧情里那个会陪伴自己直到下一个世界的重要角色，他也不希望对方是不甘不愿跟他走。

与剧情不同，他没有与鬼使黑相处的时间，不像【明启】那样有过和【鬼使黑】并肩战斗的共命剧情。对于这个年幼到都未觉醒的鬼使黑来说，自己只不过是几面之缘的陌生人。

“判官现在把这个问题抛给你了，那你怎么想呢？”

听到姑获鸟最后还是决定询问鬼使黑的意见，判官大大松一口气。

只要鬼使黑愿意留下来，短期内这个被稚童外像迷惑的姑获鸟很可能不会离开，说不定还愿意接受短期契约。

“我……”

鬼使黑张开嘴，声音堵在半截。

“……呃……”

明启略有些失望的松开鬼使黑，果然没有感情基础就要求同行太难达成，明明在剧情里主角一和主角二挥挥手就告别阴阳寮了。

可失望中明启又有些兴奋，刚才鬼使黑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了一次剧情反抗——按照剧情，此刻明启应该是和脱离阴阳寮的鬼使黑单独行动了才对，并且会在未来直接主动离开阴阳寮，与明启一同旅行。

他突然间就不那么想完成自己一开始的目标了，带着恋人脱离剧情完成人设走向角色巅峰什么的目标，远不足此刻剧情在他影响下发生偏移让他更开心。

“既然鬼使黑不愿意的话，那么就留在阴阳寮吧。”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明启觉得周身轻松了不少。尽管失去了cp，还失去了小弟，可他获得了第一次打破剧情的胜利。等他离开这个逼仄的世界，cp会有的小弟也会有的，龙傲天之路还等着他踏入。

“这次调查我会独自进行，希望在座的各位也不要掉以轻心。”明启拍拍鬼使黑的肩，化为妖型，在诸多阴阳师的目视中冲入高空。

此刻已是后半夜，距离阴阳逆序剧情还有不足两个时辰。

明启离开后并没有在村子里乱飞，而是稳身形，停留在村子上空俯视整个村庄。开始追踪自己在阴阳师们身上留下的妖力痕迹。在阴阳师们看来，只要把明启之前留在他们身上的妖力拔除就可以脱离妖气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