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的老虔婆

田翠兰正咬着地瓜,突然看到那男子,一下子站起身,连忙打招呼,“何军?来,快进来,找婶子什么事儿?你放心,只要婶子能帮的一定帮。”

这话说的要多甜有多甜,脸上的五官挤在一起,跟一朵狗尾巴花似的。程静看着反胃!

“我不是来找婶子的,是来找程静的。”何军从低矮的院墙跳了进来,看都没看田翠兰一眼,直奔程静而去。

“给你,记得吃,还热乎着呢。别让某些嘴馋的老刁婆算计了去。”何军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直接塞进了程静手里,转身离开。

程静捧着手中散发着热气的油纸包,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算你还有良心!

田翠兰闻着泛起的阵阵香气咽了咽口水,“这做媳妇儿的没个做媳妇儿的样子,寡妇没个寡妇的样子,不守妇道,跟个大小伙子拉拉扯扯,真是水性杨花。我老何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儿,克死了我儿子不说,还不检点,真是晦气!”

程静本来还打算将手里的肉分她一半,听了这话果断放弃,捧着肉,坐在田翠兰对面,慢条斯理地一点一点吃进肚子,无视田翠兰愤恨的眼神。

还别说,何军手艺不错,肉质鲜嫩,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调料,但是非常好吃。

田翠兰盯着那些肉全都进了程静肚子,心里万分不乐意,将脚边晃晃荡荡的凳子踹翻,晃进了屋,嘴里嘟嘟囔囔,“怎么不被噎死!”

程静心情好了,刚收拾了桌子,雨就下来了。

程静靠在门框边,看着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洗涤了这空气中的污浊,却无法洗涤某些肮脏的内心。

大雨足足下了一下午连着一夜,还没等程静醒来,就感觉到这破屋子开始漏雨,滴滴答答响个不停。

程静一骨碌爬起来,看着棚顶漏了一大片,皱了皱眉。

这叫什么?屋漏偏逢连夜雨吗?这里怎么这么多破事儿。

想归想,房顶还是要收拾。

想了想田翠兰那矮粗胖的模样,累死也够不着房顶,这些活儿以前应该都是二柱子的吧。

程静找来个梯子爬上了房,与此同时,田翠兰听到程静起来了,也跟着爬了起来,鸟悄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