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折煞小的了,能入王爷的眼,便是愫愫的福气,更是这幅画的造化。”欧阳愫笑出一口黄牙,谄媚道,“这是愫愫送王爷的,修再提钱!”
“嗳~此言差矣,”黄艺道,“一来靖王爷身份高贵,富可敌国,二来,王爷哪里是白拿人财物的人呢?愫愫你不懂靖王啊。”
柳迎春赶紧接道:“可不是,愫愫不要让王爷难做,你看王爷这样喜爱这幅画,所谓有钱难买心头好,且这八百两……于你也不是小数啊。”
“正是此理,”宇文承舟对这画爱不释手,“本王非但买了这画,还要大大赏你,明日我便让小茄子把一千两银票送到你府上。”
“使不得使不得!”欧阳愫忙摇着帕子惶恐道,“如此岂非我将画卖给王爷,倒还硬赚二百两,不行不行!”
“就当奖励你这份儿孝心的,该拿。”宇文承舟无所谓道,“本王当真喜欢这画,你心思不错,不错。”
“这哪里使得……”
欧阳愫再要拒绝,黄艺赶忙阻拦道:“愫愫莫要再推拒,好似王爷只空口应承你一样,你这不是让王爷难做嘛。”
“就是就是,”柳迎春合了扇子道,“王爷向来说一不二,你就不要再推啦!”
欧阳愫又为难半晌,皱眉瞧着几人的脸色,只好点点头道:“如此……也只能……唉,愫愫只是一点心意……”
“白素画马?”爽朗的声音自屋外而来,吓得里面几人忘记了动作。
而后一记展开扇面的哗啦声传来,从门外步入一湖蓝色的身影,来人长发如墨气度天成,眼角眉梢数不尽的潇洒倜傥,只听他笑吟吟地对着众人开口道:
“本侯怎么只知白素画蝶画兰画花画鸟,不知其画马也是一绝啊!”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面露惊诧,居然是墨小侯爷!
“墨……”宇文承舟赶紧将画掩了,抬眼怒气冲天地看着他。这人真是阴魂不散,怎么哪里都有他?
墨成璧撩了宇文承舟一眼,得意地扇着折扇,现出招摇无比的“风流”二字。
赛虎威风凛凛地站在墨成璧旁边道:这三个人演技比你好。
岳炀:somethingiswrongwithyoureyes
赛虎眯缝着一双猫眼:什么意思?
岳炀淡定道:你眼瞎。
赛虎:……
“墨……墨小侯爷……”
黄、柳、欧阳三人赶紧施礼,脸上颜色堪称redandwhite。
皇城贵胄都有自己的结交圈子,而宇文承舟和他们向来玩得荒唐,几人多年为“别人家的孩子们”不喜,别说主动接近,只怕对面遇到也要绕路走。今天这眼高于顶的小侯爷怎么居然来这里了!
而且,听他话中的意思,是把他们方才的话全听了去。他与靖王爷从小一起长大,虽未听闻他二人关系亲密,可这情况……怕是不妙啊!
“黄兄,柳兄,欧阳兄好兴致,如此风雅……这是要改行做字画买卖?”
柳迎春听他话中有话,便知今日事不能善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便眼珠一转,赶紧陪笑道:“哦,在下刚想起
来家父叮嘱早些回去,现在天色已晚,不便久留。靖王爷,墨小侯爷,在下先行告退了。”
说完俯身溜走。
欧阳愫把帕子塞进袖子,哆嗦道:“小弟……小弟也想起来,方才家丁通报家中后院起火,小弟先告辞了!”
“小生内子快生了……就……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