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下一步往哪里走?”张燕问到。
“哪里有乌桓的部族百姓,我们就往哪里走。”
“部族百姓都汇聚到王庭去了。”
“那我们就去王庭。”吕鹏就坚定的道:“他蹋顿不是精锐尽出,在南面等着我吗?那我就直捣黄龙,端了他的老窝,我倒要看看,是他耗得过我,还是我耗得过他?”
“招呼兄弟们起身,我们要战斗啦。”吕鹏大声的吩咐。
众人立刻跑向了休息的兄弟们,大声的吆喝起来:“都起来,欢实点,遛马热身,我们要战斗啦。”
随着众将的呼喊,这支沉默的队伍立刻活跃起来,每个人都跳起来,给战马备鞍子,给战车套上驮马,给备用的马整理笼头,抓紧时间用草料袋子喂马,在马肚子底下拿出水袋了饮马,一股莫名的兴奋就再次弥漫在了整个队伍的上空。
只有战斗才能让大家忘记曾经的痛苦,只有战斗才能为那些飞虎营的兄弟报仇。
朔风凛冽,呼啸着吹动着将士们头上的盔缨,一杆一杆大旗在凛冽的朔风里,张扬飞舞,吕鹏提着他的大刀,屹立在整军待发的将士们面前:“我告诉诸位,我们已经被蹋顿的主力包围了,但我不会带着你们突围,吕家军没有败退的先例,我现在带着你们,冲锋,我命令,全军摆开冲击阵型,张燕为锋矢,狼骑兄弟保护好蔡小姐的车架,目标,北方蹋顿王庭,冲锋——。”
这就是士气,这就是气概,不是沮丧的突围逃跑,没有遮羞布一样的所谓转进,而是进攻,而且还是向着敌人的心脏进攻,这就是精气神。
听到这种铿锵有力,充满豪情的命令,所有的将士,爆发了他们胸中压抑已久的情绪,一个一个挥舞着刀枪冲着苍天呐喊:“进攻,进攻。”
全军整顿,排成绝世的锋矢阵型,开始义无反顾的向北冲去。
吕家军在已经变得枯黄的草原上漫无目的的行进着。
经过上一次的战斗,为了摆脱蹋顿主力的包围,飞虎营4000将士,被留下来,果断的断后,结果四千将士无一生还。这是吕家军自从建军以来,第一次整建制的被消灭。
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但所有的将士都因为抛弃了自己的兄弟而负罪在心,整个队伍变得沉默起来。
脑袋上裹着白布的习珍,就躺在一个马车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已经如同行尸走肉,而每每到夜里的时候,就会传来习珍受伤孤狼一样的哭号。
所有的将士,就都默默的听着他的哭号。所有的人都理解习珍的痛苦,飞虎营,是吕家军最初的底子,是习珍一手带出来的,那些战士已经是他的兄弟,这一次,整个飞虎营全军覆没,就连那个将他抢出来的赵坤亲兵,将残破的飞虎旗交给他之后,决然的拔刀自刎在了军前,和他们的战友在天上汇合去了。
习珍也要拔刀自刎,被众将拉住,但习珍的灵魂也没了,就这样总是望着辽阔的苍天,畅想着自己和在天上的飞虎营兄弟们一起,在和那天神厮杀战斗。
生龙活虎的一个猛将,就在这不过是两日世界里,整个人都走了形,脸上是惨白死灰,目光空洞无神的,习珍废了。
整个军队,沉浸在颓废与内疚里,整个军队已经快要崩溃了。
“我们必须打一仗,如果再不能和敌人打上一仗,我们的队伍就废了。”许杰满嘴大泡的向吕鹏提出建议。
只有杀戮敌人,才能宣泄这些将士们的情绪,否则,这种随时撕咬心脏的内疚,将越积越重,最终压垮了这次军队。
吕鹏也知道,打一仗,让将士们宣泄一下,这个非常有必要。
但这个目的却没办法实现,因为,在这个大草原,吕鹏和马匪屠戮部落的消息已经传开,能灭的都灭了,能跑的,都跑到蹋顿王庭去了,几天来,吕鹏所遇到的,都是烧毁的营地,还有人去楼空的营地痕迹,诺大的草原,空空如也,想找一个敌人是千难万难。
又行军走了两日,战机似乎是来了,几个散出去的锦衣卫,在北面,发现了一股敌人万人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