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畴说:“现在我们来到这里,不是只图眼前的安定而已,而是要图谋大事,报仇雪耻。我私下担心还没有实现我们的大志,而那些轻佻浮薄的人自己先互相侵扰欺侮,苟且快乐一时,却没有深谋远虑。田畴我有一条不成熟的计划,希望和诸位一同施行,可以吗?“
众人都说:“可以。“田畴就为大家制定了有关杀伤、盗窃、诉讼的法律,规定犯法重的人治死罪,其次的也要抵罪,共有二十多条。又制定了婚丧嫁娶的礼仪,兴办学校讲授知识的规划,向众人颁布。如此一番治理,竟然到了路不拾遗的程度。
从这一点上看,田畴还是一个绝佳的行政管理人才。
而这个田畴还有一个让别人不得不仰视的能力,那就是在北方边境地区百姓纷纷聚拢,服从他的威信,乌丸、鲜卑也都各自派遣使者来送贡物,田畴都接纳、抚慰了他们,使他们不再进行侵扰。
有如此的能力,天下能有几个人?吕鹏自认为自己是穿越的,时不时的开一开金手指,但说句实话,除了自己能开一开金手指之外,实在是没有办法和这个坐地起家的田畴相比。
想当初,自己也想去招揽这个大才,结果这个人却突然消失了,因为乌桓人杀了他的父母亲族,这也就是后来,为什么他帮助曹磕乌丸的原因。
没想到,这一次他却帮助了自己。
因为他的出现,才让自己明白了,原先那种如有神助自己的顺利,是因为有田畴在暗中帮忙。
还说什么?直接甩掉了自己的鞋子,光着脚板冲了出去。去迎接这个田畴——倒履相迎,怎么能表达自己对田畴的重视?光着脚丫子出去,才能表达自己对田畴的心情。
许杰看到主公如此做作,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假,太假了。
田畴站在大营外面,仔细的观察这个简单的营地,在草原上根本就没有办法砍伐树木搭建栅栏,但是这个吕鹏,却恢复了远古的战车,而这种战车却是经过改造过的,虽然是怪模怪样,但只要稍加留心研究,立刻就发现了这个战车的巨大优势。
这个吕鹏,就是用这个四轮战车,可以在任何地方,围起来组成一个坚不可摧的营地,而一旦出击,这个战车上,最少可以装载下20个将士,让他们在战车上发挥他们所有的攻击能力,看着在远处巡逻着呼啸奔来奔去的四轮战车,在战车上那些威武的将士,田畴就不由得感慨:“能够想到这个办法的吕鹏,的确是天下最聪明的人。”
“田先生在哪里?田先生在哪里?”正在田畴仔细研究的时候,一个披头散发,光着脚的疯子直接就冲了过来。
出于本能,身怀武艺的田畴二话不说,冲着这个扑向自己的疯子上去就是一脚,直接将这个家伙踹翻在地。
结果这个家伙趴在地上,高举了双手:“田先生,我是吕鹏。”
当时田畴就蒙圈了,看着地上这个狼狈的家伙,难道这就是在冥冥之中和自己配合默契的人吗?这是不是太狼狈了一些?
捂着被踹了一脚的肚子,吕鹏装模作样哎哟哎哟的叫唤着爬起来,然后一把拉住田畴的手:“先生大名,早已经如雷贯耳,我对你的景仰,就如滔滔黄河之水,奔流不息,我对你的仰慕,如浩浩殇殇的长江之水,不绝于耳。”
田畴对这样的句子,简直恶心的要吐,一点文采都没有,而且还前言不搭后语,猛的往后跳了一步,仔细的打量一番——这个家伙神情俊朗,虽然披头散发,光着双脚,但是似乎还是有一些人样子的,难道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吕鹏吗?真要如此,那这事情就有点搞砸了,自己可是刚刚狠狠的踹了他一脚的。
好在吕鹏的表现让田畴立刻放下了心,根本不顾自己肚子被那一脚踹的生疼,直接拉住田畴的手:“先生到来,不胜荣幸,赶紧跟我到大帐里面去说话。”
田畴就左右看了一下跟随自己来的乌桓人,很矜持的冲着吕鹏拱手:“双方正在交战,我是对面的信使,请大人尊重。”
就这一句话,立刻让兴奋的已经找不着北的吕鹏感到了事情的严重,于是也站直身体,将一脸严肃写在脸上:“接待和平的使者,就应该有如此的诚意,他们那些草原游牧民族怎么懂得我们的礼仪?”然后冲着田畴身后的那个乌延亲卫队长嘿嘿一笑:“你不懂的,你真的不懂的。”
于是这个亲卫队长就真的不懂了,仔细检讨一下自己的阅历,好像自己真的不懂汉人的礼仪,感情汉人的谈判双方一见面,必须先疯子似的扑上一个,然后自己这方再给对方一脚。也就是说,双方必须先见面打上一架才成。
这礼仪真怪。
一行人来到吕鹏的大帐,太史慈当然将可能威胁主公危险的乌桓人,挡在了大帐之外。
田畴就一脸似死如归的表情,对着那个刚刚明白汉人礼节的乌延亲卫队长吩咐道:“你等勇士且在帐外等我,如果我被敌方砍杀,就将我的人头送回。”然后就昂然走入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