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赵该大惊,刘虞手下从事公孙纪,因为同姓而被公孙瓒厚待,他这么突然间的出走,一定是向公孙瓒高密去了,本来州牧出兵,就应该采取出其不意的策略,对久经战阵的公孙瓒来一场突袭,趁着公孙瓒分兵四处,没有防备的机会,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这样还能多少有些胜算。
结果刘虞这个书呆子,竟然要堂而皇之的搞什么出兵祭旗,搞什么周礼战乐,这样一来,已经让出兵的消息,弄得整个幽州尽人皆知,已经失去了出其不易的效果。
而一旦这个公孙纪在跑到公孙瓒那里,将整个军事计划告密,那么,一个一点军事常识都不懂的统帅,带着一群,世家大族的家族武装,真正的乌合之众,再有那个如当初宋襄公一样的仁义规矩,现在,州牧大人想不失败都难了。
但是,赵该还是忠心于刘虞的,还是要为他做最后的努力,于是豁然起身,立刻大声的问道:“那公孙老儿走了多久?”
那个仆人连忙禀告道:“算来出场已经有一个时辰。”
赵该跺脚:“该死,该死。”也不知道这话是说公孙纪该死,还是说这个奴仆该死。然后大声的吩咐这个已经面色苍白的仆人,“准备车马,带上我们家中的武士,立刻跟着我去追那个公孙老儿。”
赵爱儿就看着急匆匆走出去的丈夫,收起桌子上的龟甲老钱长叹一声:“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已经是离心离德分崩离析,何必还要强求?”
赵该最后的努力最终化为乌有,公孙纪最终还是没有被追上,望着黑漆漆的夜空,隐没在黑暗里的道路,赵该只能长叹一声,认下了这个宿命,下一步,就是,应该计划怎样为州牧大人复仇。
等到垂头丧气的赵该在天亮回到幽州的时候,城头早已变换了大王旗,一个大大的吕字旗正在晨曦里迎风飘扬。
大汉初平元年五月初一,刘虞在幽州杀黄牛祭旗,当时东曹掾魏攸,认为公孙瓒罪名未正,宜兵临城下令公孙瓒自动投降。被刘虞以临事阻议散漫军心处斩。
这样的举动,立刻起到了震慑的效果,所有文武一起收声,真正起到了一个声音的目的。
当时驻军垭口防备吕鹏的程緒不由得后脖子发冷,这本该是自己的结果啊,因此更坚定了他投效吕鹏的决心。
踌躇满志的刘虞,一个根本连士兵数目都数不清,连一点军事常识都没有的文人,带着纠合的十万人乌合之众,号称二十万,进攻公孙瓒。
临行前,刘虞告诉士兵:“不要多伤人,不要烧房子,只杀公孙瓒一个就行了。“
听到这个军令,无数参与祭旗出征的世家大族代表,纷纷感叹刘虞的仁德。但被留守在幽州坐镇的别驾赵该却不由得在心中长叹一声。
两军相争,本来就是一种不择手段,以取得胜利为目的的残酷厮杀战斗,结果你这个将令发出,就是将这场战争,转变成了两个小儿过家家。
最主要的是,你的这个将令一出,就彻底的束缚了将士们的手脚,如此一来,畏手畏脚的将士怎么能取得战争的胜利?
回到府里,对着夫人赵爱儿叹息道:“这次州牧大人出战必败无疑,这可怎么办啊。”
赵爱儿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这个女孩,深受老子道家的影响,她的后事,传记,多次出现在道家经典里,可见其人是有远见卓识的。听到自己丈夫如此说,当时便道:“你忠心耿耿于州牧大人,这一次,州牧大人必然战败身死,你的责任不是坐在这里长吁短叹,而是应该想着为州牧大人报仇雪恨。”
赵该摊开双手,无奈的道:“我不过是一个区区文士,诗词歌赋对我来说驾轻就熟,领军打仗,只能坑害了那些追随我的将士,更何况,州牧大人已经带走了全部的人马,留给我的,不过是区区3000老弱,真的是有心无力,徒呼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