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要是黄祖的话,将甘宁送到孙权的手中,那可真就是二桃杀三士了。原因就是,我已经将口号喊的满天响,我必须为我的这张脸负责,所以,不管甘宁在谁的手中,我必须向他讨要回来杀了他。”
然后就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下窗外,孙淼就远远的站在那里,在这个船头上,除了孙淼以外,就再也没有外人了,他是给自己把风。
一个多么忠诚和贴心的老人啊。
“但是黄祖将甘宁到孙传的手中,你猜会出现什么状况?”
刘处就想当然地道:“主公的兄弟立刻就会将甘宁送到我们这里来。”
“错。”吕鹏坚定的否定了他的想法。“你看事情总是这么狭隘,这和你的职务很不相称,因为你只看到了孙权可能为了讨好我的一面,但是你忘记了,在甘宁的身后,有一支庞大的隐形军队,而这支军队正是在孙权的势力范围之内,黄祖将甘宁送给我,就是我那一阵我说过的,他最终会扛不住长江流域所有水对他的反对,尤其在甘宁的身后,还有那些世家大族。这时候孙传要是得到了甘宁,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答应黄祖暂时放过他一马,因为黄祖将甘宁送给他,就等于将整个长江流域,也就是江东所有暗藏的势力,全部交给了孙权,只要孙权收拢了甘宁,这个庞大的,让人不可想象的势力,就将成为孙权最重要的一支力量。那么你站在孙权的位置上,你该怎么办?”
于是在这船上的三个人便都不再吱声,默默的听凭江水拍打着船舷。
好久之后,刘处艰难的问道:“到那时候,主公你将怎么办?”
吕鹏就毫不犹豫的回答他:“为了实现我的诺言,为了让整个幽州商贾行走的大汉天下,平安无事,为了让所有的人感觉到,作为一个幽州人是如此的高贵,即便是天王老子包庇甘宁,我也会捅破天庭,杀了他。”
真的这样,黄祖就达到了以邻为壑而且还挑动吕鹏和孙权但战斗,也就等于解了他和孙权之间不死不休的恩怨,这种情况才是真但二桃杀三士,因为你不得不杀,吕鹏和孙权之间,就因为甘宁,而结成了一个死结。
对于吕鹏这个主公坚决不收甘宁,刘处表示惋惜的同时,刘处就有些痛惜的谏言:“既然主公明白这个道理,就不应该坚持将甘宁斩尽杀绝的办法,而是将甘宁收到咱们幽州的体系里来,如此,就等于我们幽州得到了一个巨大的江南实力,如此,未来我们平定江南的时候,将是事半功倍。而现在主公您所施行的策略,在属下认为有自断臂膀的嫌疑。”
吕鹏就背着手,低着头,在船舱里一面踱步,一面向刘处解释,他应该解释了,否则的话将来回到幽州,在幽州集团对人才的渴望已经到了无以复加,无所不用其极的时候,自己这样的处理办法,会被属下们认为自己现在变得开始刚愎自用,变得什么事都以自己喜好为标准,对于这样的误解是相当有麻烦的。
“我刚刚说你说的前半部说对了,是因为你的确看到了甘宁身后那强大的两股势力所存在的价值,你说的一点不错,只要甘宁投奔谁,谁的势力就会转眼之间膨胀。
但是你却没看到它有一个非常要命的缺陷,那就是甘宁带着这两个强大的势力投靠谁,如果这个人不能彻底的降服甘宁,或者给予足够巨大的利益,以甘宁的性格,转眼就会将你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刘处对吕鹏的这种评价,还是表示认同的。
一个游侠儿出身,而且又是桀骜不驯的性格,而他还能突然间转变性格,认真读书,可见甘宁这个人的心思沉重,正如主公说的,他就是一匹烈马,降服他,就可以让它的主人驰骋沙场,纵横天下,但是如果不能驯服,一撅子踢翻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放眼天下,能够驯服它的只有三个人,曹操,孙权,还有我。但甘宁是不会去投奔曹操的,因为甘宁是骄傲的,在没有给他提供施展舞台的能力,那么他是绝对不会去的。
而孙权能够做到这一点,但是在甘宁的眼睛里,孙权不过是一个碧眼小儿,他有今日成就,全是父兄荫蔽,根本就不放在他的眼里。这就是他为什么给咱们来了这种种手段和我们作对的原因,他的目的就是要用打疼我的办法,来显示他的实力和能力,这也叫一种讨价还价。
刘处就道:“在属下认为,甘宁物有所值。”
吕鹏就哈了一声:“我这个人的性格就是烦死要挟我,而他却正巧犯了我的大忌,其实这样犯我大忌的人也不在少数,我都能容忍,前提是你不要有贪心。结果用要挟我而且还有巨大的贪婪心理,是根本不行,我也知道收了甘宁将对我们的将来事业是事半功倍,但他这个巨大的隐患,却让我如芒在背,这样的先例我绝对不能开,这会带坏我们整个幽州集团官员的本性,一个水缸里滴进一滴墨水,让水变黑是相当容易的,然而让这缸水再变白,那就是绝对不能做到的,我绝对不能冒这个险。
既然我不能收了他,那么他有着如此巨大的势力和能力,将来必然成为我的心腹大患,所以我就借着这次为我们商人出头的正义的借口,达到我两个目的,这就是利用甘宁,让我在依附我的商人集团面前,树立一个高大的形象,同时,也向全天下想对我吕鹏打主意的人表明,我这个人做事绝对是要斩草除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