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义就一咧嘴,这是一个非常难以实现的任务,说什么敌人死伤累累,说什么士气低迷,就在刚刚自己进城之前,人家还信心满满的下战书约自己堂皇一战呢,要不是人家放开通道,自己说不得根本就进不了范阳城。
通过这场战争,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吕鹏吕家军的实力,让自己五万军队,歼灭对面3万敌人,在菊义看来,那绝对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高管这么说,其实还不是想让我给你解了外面的压迫,保住你的面子?
心中是这么想,但话可不敢这么说,一旦自己这么说了,高管一个谗言下去,那主公是听自己的还是这位外甥的?答案是昭然若揭的。
整理了下思路,斟酌了一下用词,菊义拱手道:“太守大人,现在战争已经打到了这个地步,双方都陷入了囧境,敌人疲惫,但我们更疲敝,即便是我这五万大军,也是远来疲惫,真要是和吕家军一战,也需要一定时间的休整才能战斗,因此,我们还是休整几日再与吕家军决战。”
当时高管大怒,狠狠的一拍桌子就要暴怒,但这时候,大堂外一声长长的报声传来,两个人扭头看去,却是一个三旗红翎使者飞奔而入。站在大堂左右望望,然后直接跪倒在了菊义面前:“启禀菊义将军,主公有紧急军令,请菊义将军尊行。”
三旗红翎使节,这是这个时代最紧迫的信使,必须日行八百里,不得有任何耽搁。
菊义二话不说,直接接过了袁绍公文,也不管高管铁青的脸,转身打开观看。
这一看,便是一个亡魂皆冒,手中的公文差点掉到了地上。
在得到任丘之围解已经解了的消息,田丰在长出了一口气之后,意气风发的道:“我堂堂3万(战损一万五千)将士,在没有了主公那里的后顾之忧之后,面对菊义的所谓五万大军,我就当它是土鸡瓦狗。我就给他来一个堂堂正正的战争。我就是要通过这场战争,让袁绍看一看我们的实力,打断他继续窥视我们幽州的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这才是长久的事情。”田丰这么说了,也就真这么的干了。
于是就在这个天晴气和的日子里,田丰堂堂正正的向逼向自己的菊义下了一封战书,战书的内容很简单,我们就像上古时代一样,打一场堂皇的战争,以决定这范阳城道是属于你还是我。
这样的底气,这样的豪情,的确让接到战书的菊义有点儿手足无措,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套路,难道对面的敌将脑袋秀逗了吗?
似乎对面的敌将脑袋的确秀逗了,因为他们竟然真的将包围范阳城的部队撤围了,真的就让自己来解救范阳的目的达到了,真的就让自己的5万将士,和范阳城内2万不到的士卒合兵一处,真的就是——真的让人摸不到头脑了。
于是,菊义毫不犹豫的率领大军,进入了范阳和高管汇合。
进入范阳,菊义不由得不深深的吸了口冷气,这场自己一方的主战场,打的的确是太惨烈了——或者说是太惨不忍睹了。
城墙已经残破不堪,到处是裂缝和粘连的血肉,走在城墙上,沿途看到的都是神情麻木的,抱着刀枪横躺竖卧的士兵,唯一能看到有些精神的,都是高管重金养活的亲兵督战队。
他们拿着血淋淋的大刀,在攻防战已经结束的时候,依旧耀武扬威的在城头巡视,随时准备战斗再起,砍下那些畏惧战斗士兵的脑袋。
而在城头被督战队砍下到处滚动的人头,却大部分都是百姓的发髻,有老有小,有男有女,内城下,丢弃的无头尸体堆叠起多高,在冬天冰冷的温度下,僵硬的摆着各种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