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走,一个吊梢眼的阔太立刻拉下了脸,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轻嗤,“狐狸精。”
梅衫衫认得这位是陈太太。
她的丈夫曾以买画为名,几次三番想私下约梅衫衫,被她推脱拒绝后,甚至想使下三滥的手段强来。
而陈先生的情妇不知怎么得知了他的计划,那情妇也是很有心机——她匿名发了个短信,通知陈太太去捉奸。
可想而知,届时陈太太怒急攻心,一定会活撕了她;而陈先生失了颜面,会恼恨陈太太。情妇坐山观虎斗,或成最大赢家。
后来陈太太的确捉到了奸,并把奸夫淫妇都挠成了大花脸,场面十分惨烈——不过梅衫衫并没有亲眼得见。
她先一步察觉到不对,将计就计,找人把陈先生和那个情妇送做了一堆,让陈太太捉了个正着。
险险化解了一劫。
不过陈太太仍是对她有怀疑,看她各种不顺眼,只是碍于余家,不敢太明着找她麻烦。
梅衫衫冲陈太太举杯一笑,笑容清甜,如满树梨花在暖阳下绽放,清丽动人。
陈太太大怒,这分明是挑衅!却又不好发作,只能生生忍着,忍得几乎要吐血。
对付讨厌你的人最好的方法是保持微笑,美得光芒四射,轻轻松松把他们气到内伤。
梅衫衫和几个熟人聊了几句,便穿过草坪,想去找蔡太太告辞。
冷不防一个小男孩从斜刺里冲了过来,她慌忙闪避,却又被追着小男孩打闹的另一个孩子绊了一下。
两个熊孩子迅速跑远了。梅衫衫尝试着稳住身形,却还是失去平衡,跌坐在地。
“小姐,你怎么样?没事吧?”
一只男性的大手伸了过来,梅衫衫扶住,借力站了起来,那只手随即绅士地收回。
草坪柔软,倒是摔得不疼,只是扭身一看,她的裙子后面被泥土和草汁染得黄黄绿绿。
尴尬。
扶她起身的男士看出她的尴尬,解围地玩笑道,“这么一来,我倒是不好计较了。”
梅衫衫这才意识到,自己跌倒时,手中的香槟杯脱手而出,香槟尽数撒在了这位男士的衬衫上。
……更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