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凝斜一眼二人,又望向躺在地上的香儿。就知道是这样的。有个脓包似的娘,还能生出什么样的女儿来?暗暗冷哼一声后,便朝着院中一脸怒火的司融叩了下去。
“香儿已经承受不住,还请父亲为女儿做主。”
司融正窝着一团暗火,他双眸瞪起,横眉厉声道:“受不住便仍出府去,省得这府内乌烟瘴气。”
并未如预料之中的发展,司凝不可置信地仰起头来。她抖着嗓音唤了声:“父亲。”
“你来这院里做什么,她好好的为何要动手打一个奴婢?你是当我这个父亲眼瞎不成?”
司凝仍是不死心,还想要出言辩驳一番,“父亲,我……”
司融却是不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挥了挥阔袖,道:“还不滚回自己院里。”
这怒声一吼,司凝就算是有再大的不满,也不敢再说什么。她扭头狠狠地瞪着司檀,放射出来的目光,犹如利箭寒光,好似要将她穿透一般。
没想到,连父亲也开始维护她了。
待司凝离去,家丁拿了木架过来,将失血渐昏的香儿抬了出去。婢子们提水上前,很是利索的将园中狼藉收拾干净。
园中花木林立,芳香四散而溢,很快便将方才的腥味徐徐掩盖下去。
或是受了惊吓,亦或是委屈难抑。司檀肩头抖动不止,一颗颗如黄豆大小的清露顺着脸颊簌簌滚落下来。
司融道:“行了,人都走了,还哭什么?”
林氏清楚他最是厌恶有人动不动掉泪,慌忙撤下袖荷巾帕,朝着司檀脸上抹去。“莫要再惹你父亲生气,快别哭了。”
连哭都不准哭吗?司檀更是憋屈的不行。一憋屈,眼泪是怎么也止不住。原还是颗颗滚落的朝露,眼下倒像是断线的珠玉,怎么也止不下来。她伸手揉擦,却远不及眼泪流出的速度。
林氏气急,朝着司檀的手臂狠掐了上去,“不许哭!”
刺痛袭来,司檀疼得缩着脖子,吸了吸鼻头后立马止住抽泣声。肩头一颤一颤,脸上泪痕斑斑,眸中含着一汪秋水,想掉又不敢掉。
可这样惹人怜爱的花猫脸蛋,却并未引起二人丝毫的动容。林氏明显带着一种怒其不争的眼色,司融则是瞧也不想瞧她一眼。
方才在正厅才被人警告过,这女儿现在,着实得罪不得。可一想到往后还得看她脸色,司融胸中窝火,却又发泄不出。对于司檀,他怎么看,都实难喜欢的起来。
“婚期将至,这些天就在院里安静待着。”他扫一眼战战兢兢的林氏,道:“好好看着她,若再惹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说罢,便甩袖离去。
林氏送了司融离院,回来就板着张秀脸,“不是说了要你忍着,你怎么就不听呢?将你父亲惹怒,定以为是我将你惯坏了。”
又是要忍耐。司檀这些年每日都要听上一遍,越是说要忍,她便越是反感。她含着一汪清水,道:“我再也不要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