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是优秀教师的颁奖,一排老师站上去领了奖再下来。直到让老师代表讲话,她的精神才为之一振,台上站的是岑让。朝阳落在他身上,让人错觉他整个人都在放光。邬兆棋揉了一把眼睛,台上的人的确是岑让。
按照学校的惯例,上台讲话的老师要么是教学成绩最好的,要么在校口碑最好的,她没想到岑让会站在舞台上。
岑让上台前,她隐约听到主持老师说了些介绍,比如帝都a大的翻译系研究生毕业,比如高材生云云。他那么好的学校,那么好的专业去做什么不好,跑回这个二线城市的普通中学里来当老师,是有多想不开?
她的位置离岑让很远,但这种他在台上,她在台下的场景曾经在她的学生时代出现过很多回。岑让很优秀,以前总是作为学生代表上台演讲,那时候,一向喜欢往人堆里钻的她会刻意地往前排站,在他能看到她的地方为他鼓掌。
时过境迁,她没想到自己还会再一次站在台下凝望他。
“谢谢大家!”演讲完毕,岑让朝台下举了个躬,台下的人手掌拍的哗啦啦响,前排的那些女同学尤其卖力。之后是优秀学生表彰,学生代表发言。邬兆棋双手背在身后,十根手指搅在一起,目光锁定前面旗杆上迎风招展的红旗,仿佛这样就显得她是祖国根正苗红的好少年。
八年前。
学校的某位老师正在旗杆下讲话,邬兆棋身处密密匝匝的学生队伍里,双手背着,手指在身后翻着花样地交叠来交叠去,时不时看一眼右手边站着的岑让。
“别乱动,会被揪出去的。”岑让声音很低,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目光不知道盯着哪里,一动不动。
“好无聊。”她也小声回应。
“看国旗。”
她依言,微微扬起脑袋望向国旗,那面红旗有风就抖一抖,无风就垂下来,稍微起一丝风又会突然展开。
纪律老师清着嗓子从队伍前排经过,走到隔壁班,对着里面的某个学生:“再说话我把你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