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期你就坐这的呀。不会真被水给淹傻了?”胡轩看向邬兆棋的眼神颇有些无奈,想到他几天前掉河里还送医院了,可能溺水会影响记忆力吧。

天气晴好,晌午的阳光照进窗户,有些晃眼睛。邬兆棋略显尴尬,掩饰地揉了一下眼角:“哦,怪暑假太长。”

学生们的位置大多是按照上学期的安排来坐的,当然,也不排除有学生关系好,会临时和同学商量换位置。比如胡轩,她记得她弟以前提起过同桌是个女生。不过有胡轩刚才那么一句质疑,她也不好再多问。

走到座位上,她这才注意到胡轩的短发特别顺,不像她弟,头发厚重而且发质硬,暂时也不知道要怎么打理,总感觉自己像顶着一堆棕毛。她揉了一把胡轩柔顺的头发,随即把书包放下往桌肚里塞半天塞不进去,就放弃了。邬兆勋的眼睛没近视,虽然是倒数第二排,倒还是能看清黑板上右上角写着的值日生的名字。

倒数第一排的位置空了两个,那座位后面就是扫帚和垃圾桶。邬兆勋说过,他们班有四个特殊位置,两个在扫帚堆里,两个分别在讲桌的两边。这四个座都是给调皮捣蛋的学生坐的,当然,他邬兆勋并不是前面两个位置的常客,后面两个座被其他人占着,而个子太高,太挡视线。他的位置一般都在门外。

邬兆棋虽然不想坐到讲桌旁边,但更不想站到门外,多丢人啊。想她高考前迷失自我,闭着眼睛都能考个破一本的人,怎么可以站在人来人往的楼道人人瞻仰?不可笑么?

胡轩还在旁边唠唠叨叨的,那个厚重刘海的女孩子突然就已经走近他们两人,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有一本书。这会儿直直就地就冲那女孩子的后脑勺飞过来,邬兆棋条件反射地起身伸手一挡,书撞到她手上后落到地上。那女孩子斜着抬起脸看了她一眼,朝她微微点了一下头就坐到他后面的位置,那个扫帚堆里。

“wow!”学生堆了一声惊呼。

“英雄救美哦!”

“你们别老欺负人家,不就一个座位而已,至于么?”

“……”打闹的学生停下来,然后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邬兆棋不知道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厚刘海女生先前坐的位置上已经换了另外一个眉飞色舞的女生,一副全天下我最大的样子。

胡轩摇着头,以一种远超于自己年龄的老气横秋的口吻叹着:“唉——你说这些女生是不是很无聊,屁大点事都能吵吵。”

她手上随意地翻着邬兆勋的作文,随后附和了一句:“女生嘛,比较敏感。”

胡轩口气突然一变:“不过,勋哥,你刚刚那个动作好帅哦。”

邬兆棋缓缓转脸看向胡轩,半天憋出几个字:“轩儿?你不会是个弯的吧?”今天从一见到他开始就听到他一口一个勋哥,偶尔露出的表情也跟个小狗狗一样,和他的大个子配在一起简直不伦不类。邬兆勋到底是怎么和这个活宝处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