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端倪

见着怀王,吴雯茵心都漏跳了一拍。

她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人。分明能感觉他身上拒之千里外的冷意,脸上的笑又如春风化雨般让人想靠近,这两种对立的感觉在他身上竟然完全不冲突。

吴雯茵在这一刻沉沦了,最让她不能自拔的该是王爷这两字,这可是怀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怀王啊。

见旁边的人呆了一般,朱明兰很不舒服,就想拉着她走。这才让吴雯茵清醒点,不好意思低下了头,想和怀王说话又实在找不到话说,就扯了一句:

“王爷,您这衣裳的颜色从未见过,是京城时新的么?”

婉筠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怀王衣服的颜色可不吴雯茵没见过么?那是被自己在马车上不小心的撒上的香灰色。

在这也尴尬,婉筠带着杏儿施礼告退。

怀王只是不知该如作答,却也不在乎。身后的福瑞由于憋笑脸都成了猪肝色。

朱明兰实在待不下去,她非常讨厌在这个王爷身边时的小心谨慎。道:“来也来了,我现在要回去,你走不走。”本来有更狠的话,她都忍着没说。

吴雯茵担心明兰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有损自己在怀王心中的形象也就随她离开。

——————

回了知县府,婉筠就到吴老夫人处,把今日摘得野菜给她。

晚上老夫人就给做了凉拌马兰头,婉筠在一旁搭手,听见热油浇在辣椒上的刺啦一声,直咽口水。

晚饭虽简单,祖孙两却吃得香。饭后婉筠把今天的事同吴老夫人聊了些,省去了关于梅氏和吴雯茵的,她也不愿老夫人为难。挑了朱贵的事情说:

“这个朱老爷不知怎的,听了王爷可以给我一条到京城的商路就明里暗里的同我过不去。该是眼红吧。”

婉筠知道自己得了这样的方便,会有人不舒服,她也没在意。说出来也是让老夫人知道自己没遇上甚大事,让她安心。

吴老夫人却慈笑的拉着婉筠道:

“祖母也不懂做甚生意,种菜倒是知道点儿。你看哈,这一块地呢,单种白菜,单种者萝卜或许会长得不错。可若是白菜种一溜萝卜种一溜,它会长的更好。土也会更肥些”

听着,听着,婉筠觉得老夫人哪是只会种种菜啊,这些该就是朴实日里子里蕴藏的大智慧。

老夫人越说越起劲:“要是在边上再种葱也行,照料仔细些,炒菜的时候掐上点,它自己还会长出来。还有······”

婉筠看吴老夫人认真仔细的讲着如何把一块地种好,觉着十分可爱,忍不住就抱着她说:“祖母,您真好。”

听她这样说,老夫人停了话头,哈哈的笑,拍着婉筠的手道:“孙女也好,孙女也好”这两声孙女,差点让婉筠掉下泪来。

伺候好老夫人就寝,婉筠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桃这回老实了,亥时还跪着在擦地。婉筠刚进屋,没经提醒,自己就提着水桶出了门。

见屋内只剩杏儿和崔妈妈,婉筠问道:“查得怎么样?”

“米仓积压的货,好像是因为去年临县受灾,梅氏为了抬高米价囤积居奇才没卖。她想着今年能卖个好价,可朝廷的赈灾粮上一月就到了,这些库存的米倒赔钱也没几人个卖。”

“绣庄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与账本上写得有些出入,那些存货,并不是上好的丝线和布匹,而是皮料。是梅才良从一个自称是边境处来的人那换的。这批货刚一到,掌柜的就看出了猫腻,根本不是甚好皮子,就是修过的二层皮,专门用来骗梅才良这样的贪心之人。”

婉筠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心绪后,问:“梅才良最近有无什么动作?”

崔妈妈还真没怎么注意这个人,在她看眼里,此人简直入不得眼。倒是店里一个姓祁的小子提到过几句,她想了想回道:“几个铺子都不怎的赚钱,他这个货办也没了作用,空领些月银。”

婉筠听后,正愁如何下手,就听崔妈妈道:“哦,对了,听说这个梅才良,最近欠了一大笔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