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这样,老板生了恻隐之心,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我听说,他是欠的钱太多还不上,自己跑啦!就可怜了他爹妈,活生生被逼死了,媳妇也没敢呆家里,多好一人啊,听说是找他去啦,真是造孽啊……你借了他很多钱吧?”
“他借这么多钱做什么了?我借他的就够他把项目做起来了……”沈迟愤恨地道:“早知道就不该看在利息那么高……”
见他懊恼地嘎然而止,老板眼里闪过一抹了然:“哎,都是这样的,他那人啊,好那口,一有钱就化掉了,没钱了就打媳妇,啧,可怜哟……”
老板做了个手势,沈迟眸光微闪:“原来如此……”
“所以啊,你别想啦,趁早回去吧,闹也闹不出名堂,他叔舅都住他家呢,那脾气可凶,上门追债的都被赶出来了。”
沈迟欲言又止,最终长长叹了口气,心灰意冷道:“也只能这样了……”
他走了一段,在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和老板随意聊了几句便回到了车里。
陆六和陆韶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线索?”
沈迟将包子递过去,皱着眉头道:“郑一海是个瘾君子,家暴,有暴力倾向,这些为什么材料里完全没有记录?”
什么?陆韶脸立刻黑了,目光冰冷地看着陆六:“我带你一年,你就学成这样?你的专业素养呢?这么重要的信息你是不知道还是没写?你知不知道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
拎着包子的陆六僵住了,脸憋得像块烧热的烙铁似的,垂下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包子:“我……我当时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没有直接去问,用的是低保名额登记的名头去他们家里试探的……”
“算了,我懒得说你,回去后你自己去领罚。”陆韶转向沈迟:“如果我们现在赶回去查与郑一海交易过的人的话,会不会来不及?”
“会。”沈迟眉眼清冷,神情镇定:“因为省厅的人已经来了。”
陆韶顺着他的目光抬起头,路口突然出现了一个车队,第一台就是昨晚鲁继军他们停在警局外面的车子。
车队仿佛没有看到他们这辆车子一样,径直开过去了,最后停在了正街上,下来不少人,直接进了他们昨晚查出来的那三家。
不一会儿,就听得一阵喧哗声传来,街上涌出一堆民众,纷纷凑过去看热闹,把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这也说明昨晚他们的等待,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