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高将军您如何在那二位大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咱们的兄弟们带出去。”
其实这个问题本来就不是问题,因为整个计划就是准备让高永年去打吐蕃人,许琳之所以这样卖关子,还是因为高俅的嘱托,准备将高永年完全蒙骗过去。
“这个倒是有些麻烦,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大不了我就带人晚上去呗!”
高永年无心之语,却是正好说中了高俅等人的计划。
如果不是确信高永年不了解高俅与刘仲武共同定下的计划,恐怕许琳这个时候就已经没法接着说下去了,“咳咳!高将军所言甚是,我与诸位同僚也是这样想的,想要行事,自然就只能是在晚上了,只要能够大败吐蕃,那后面的事情就都不是事情了。”
“好了好了,这个用不着你说,你就直接说第二个问题好了!”
高永年是个急性子,更何况现在是他的要紧事,自然没工夫和许琳在这里磨叽。
“这第二个问题,便是如何打败吐蕃,或者说如何取得较大的战功。”
许琳一字不差地重复着高俅说过的话,生怕错过了哪些关键的地方。
“这个问题确实比较麻烦,吐蕃那边也不是说没有城池,可是老子带人去的话又肯定只能带骑兵,到时候能不能打胜都是个问题啊!”
哪怕是身为一个浑人,高永年也不是说完全的没脑子,至少军事上的事情他是十分明白的。
即是说高永年不明白,可是今天才刚刚击败了吐蕃来犯的敌军,转天按着吐蕃人的方法去进攻,那就没有个不败的。可是打胜仗才是关键,他又不可能不去,这就让他犯难了。
许琳微微一笑,亲身参与了高俅与刘仲武制定计划的过程,他才知道这次的事情是多么的惊人,“高将军莫要着急,既然我们几个人都已经在这里了,计划自然是有的,只要到时候高将军依计行事,我许琳敢以项上人头担保,高将军必然德胜而归,并且斩获颇丰!”
后面还有一些话,只不过许琳就没有往下说了,即使高永年将赵怀德杀了,回来后面临的也是军棍,因为这也是高俅和刘仲武设计好了的。
入夜时分,在河州城外东面的军营之中,高永年正趴在自己的床榻之上,一声不吭地任由自己的亲兵在自己的臀部上涂抹着药膏。
要说起来,高永年身为河州驻军之中仅次于刘仲武的存在,本来是没有人敢真的对他下重手的,只不过今天先是刘仲武开口,再然后是京城来的监军吩咐,虽然打军棍的士卒们有心留手了,但是高永年的屁股上也真的是结结实实地挨了军棍。
高永年身强体壮,五十军棍下来还能够硬挺着在士卒的搀扶下走回军营,而不是说让人给用担架给抬回去,哪怕是说有打军棍的士卒们手下留情的因素在里面,可是高永年的身体素质也是不得不让人叹服,至少在整个河州城之内,能够做到高永年这样的,基本上一只手也就能够数过来了。
营帐内高永年咬牙坚持,营帐外却是来了一批人,也不等守在营帐外面的亲兵向内通禀,便直接闯了进来。
“何人如此大胆,敢擅闯本将军……啊!原来是你们几个啊!”
高永年‘啪’的一声自己的床板,便要抖一抖威风,可是一见来人的模样,又再次趴了下去。
来的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至少在经过高俅的筛选之后,那些不适合执行这次‘任务’的人已经全都让他们回去睡觉了,或许之后他们会再次跟高永年会面,但是在这次的事情完成之前,他们却是不会再见高永年了
当先走进来的是厢军方面的一位将军,名字唤做许琳的,一听高永年这话,立刻就撇起了嘴来,“怎么?我的高大将军,你不欢迎我么你是怎么着?如果你说是的话,那我们可是转身就走啊!”
“哼!老子挨军棍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的求个情,现在来,不是看老子的笑话吧?全都给老子滚……进来!”
也多亏了高永年这等厚脸皮的人,换一个人来都未必能够做到这样翻脸如翻书一般,随着许琳从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高永年的脸也由阴转晴了。
不过要说高永年脸皮厚,倒也不完全是,谁让许琳手上拿着一坛子酒呢?在军中,尤其是有战事的情况下,喝酒是被完全禁止的,或许东京汴梁的禁军不会在乎这些,可是长年驻守边疆的这些将士却不能够忽视这一条禁令。
可是在习武之人来说,喝酒本来就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哪怕说从军报国,可是长时间沾不到酒喝的话,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因此军中禁酒,也不是‘一刀切’的。如果不是有犒赏三军等特殊情况,普通的士卒们是要完全禁酒的,毕竟这些士卒才是军队的中坚力量,他们必须时刻保持着战斗力;然后就是那些将军们,可以喝酒,但是却不能够喝醉了,这其中的尺度除了跟个人的习惯有关,更重要的是要看军队之中话语权最重的那个人的意思。
简单来说,高永年平时也是能够喝到酒的,但是在跟吐蕃开战之后,因为刘仲武的禁令,他也是好久没有喝过酒了,尤其是在给高俅接风洗尘的宴会之上,好不容易又一次机会了,他确实被人给拉走了。今天挨了板子,又看见了酒,高永年肯让许琳走才叫见鬼了呢!
“哼哼!就知道你是这个性子!”许琳跟身边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当心走到了高永年的身边,各自找地方坐下之后,许琳将酒坛子放到了高永年的面前,“知道你心里憋屈的慌,这不,我特地想办法给你弄了一坛子酒过来,让你喝个过瘾!”
“哈哈!还是你有办法!像我就只能等眼看着,完全找不到门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