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高俅帮助赵佶登上皇位的理由又多了一条——让苏轼安享晚年!
“交给你?季旻,朝廷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端王他那边……算了,季旻你从小就比我有主意,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不过千万,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苏过对高俅太了解,因此知道自己劝不动她,索性就任由高俅决定了,只是嘱咐还是要的,毕竟感情放在这了。
“我知道,我知道的。哎?外面是怎么回事,有人来了?”
高俅应付着苏过,突然间听到了院子里面有人说话,好奇的同时也是为了转移苏过的注意力,随口问了出来。
“公子,昨天端王找人给您做了几身衣服,这会是有人来送衣服了,您是不是要见见他?”
花想容站在房门口,院子里面的事情自然也能够知道,她的本意是想让高俅分心。
谁知道高俅点了点头,竟然同意的花想容的提议,“是该见见他,让他进来吧!”
“是!公子!”
能让高俅不再为了王朝云的事情伤心,花想容自然是松了一口气,转身出去叫送衣服的人来了。
端王找人个高俅做衣服,来送衣服的自然就不可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伙计,因此来高俅这边的,实际上就是一位掌柜的。
托着衣服从外面走进来,掌柜的十分紧张,要知道这可是端王吩咐下来的事情,谁知道这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大人物呢?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高俅叫掌柜的进来,却是没有说起这些衣服的事情,而是开口问道:“你是掌柜的?你们会做素服吗?”
“是!小的是掌柜的,素服嘛,自然是……我说这位公子,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开口回答着高俅的问题,可是说着说着,掌柜的却愣了。
自古以来,素服其实就是孝服,从来没有说让外面人给制作的,大多是撕上一定数量的白布,然后回家自己去做。因为素服也不需要太过精良的制作,所以只要家里有连个会针线活的,有那么一个晚上就能缝制出足够数量的素服。因此高俅的这个问题,让布庄的老板很是为难。
“那个掌柜的,你也别为难,我这兄弟刚才没说清楚,不是说素服,而是说白色的丝绸,用白色的丝绸做衣服,你们可以吗?”
虽然说做出来的东西和孝服没有太大的区别,可是意义却是大有不同,苏过年长许多,其实懂的事情也未必比活了两世的高俅少。
“哦!是这样啊!不过还是有些……哎!公子您真的要这样的衣服?”
掌柜的听完苏过的解释倒是恍然大悟,可是即使是这样,事情还是有点难办。
听到了声音的李师师等人自然从屏风后面绕了过来,看着酒桌上分布均匀的鲜血,还有赵佶那一身的血污,再看看另一边昏死过去,已经不省人事的高俅,整个雅间里面就乱了起来。
留下了一个人负责结账,赵佶带着人将高俅送到了钱乙那里,一番诊治之后,又将高俅送回了他的小院里面。二十个人被留在小院这边守卫高俅,赵佶带着自己的王妃回端王府去了,毕竟这一身的血污也该好好清理一下了。
赵玉儿心中担心高俅,因此就没有和赵佶一起回王府,而是留在了高俅的小院里面。赵玉儿都没有回去,李师师自然就更不可能回去了。
赵玉儿加上李师师,再来一个苏过,高俅的小院根本就装不下了。也是没有办法,花想容的房间留给赵玉儿和李师师轮流歇息,张千和武松两个人住到了一个屋子里面,算是给苏过腾出来了一间屋子。
昏迷了可能有二十多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高俅才缓缓地苏醒了过来。
“唔咳咳!人……人呢?有人没有啊?”
强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高俅费力地睁开了双眼。
“啊?啊!公子!你醒了啊!”
从昨天花想容就一直待着高俅的屋里面照顾他,这个时候是有些累了靠在床柱子上面睡着了,听见高俅的声音,连忙开口。
“人……人呢?”
一晚上花想容和李师师、赵玉儿三人轮换着照顾高俅,着实喂了不少的水,因此高俅醒过来之后,一点都不想喝水。
“人?哦!人!公子您是想见苏过公子吗?”跟了高俅那么长时间,花想容自然很快猜到了高俅的意思,扭头向外面喊了一声,“苏过公子,您进来一下!”
喊完之后花想容回过身来将高俅搀扶了起来,床头上放置了一床被子,让高俅靠在了床头上。
外面苏过也是一晚上没睡着,上午的时候稍微吃了一点东西,这会靠在西面北边屋里的墙上打瞌睡,因此一听花想容喊话,立刻就惊醒了过来,踩上了自己的鞋,苏过急匆匆地往高俅的屋子走去。
靠在床边上喘了几口气,高俅已经缓的差不多了,看见苏过从外面进来,直接开口说道:“兄长您来了?”
“是啊!季旻,你感觉怎么样?”看着高俅苍白的面色,苏过是真心疼,和自己的两位哥哥感情也不必跟高俅深厚多少,也不过脑子的,开口劝慰道:“季旻,我知道这事你心里不好受,其实娘过世的时候我心里也挺难受的,可是人生在世,总是难免一死,有这份心也就行了,太难过就没有必要了。”
“理倒是这个理,不过……哎!不对!”
知道苏过说的有道理,可是仔细一想,高俅却发现不对劲了。
王朝云毕竟不是苏过的亲娘,而且也不是苏轼的正房夫人,因此苏过从来就不会喊王朝云‘娘’,能让苏过喊娘的,其实就只有王润之一个人。按着苏过的说辞,王润之和王朝云已经先后辞世了!
人其实就是这样,看不明白的时候觉得很烦躁,可是很多事情如果看的太过透彻,却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好在高俅跟王润之的关系没有亲近到和王朝云一样,虽然说也感到难过,但是却比昨天晚上的情况要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