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睡吧!哎?第二天……”
高球一边满口地答应着,一边讲花想容拉到了床边,不过刚将花想容推上床榻,他倒是愣住了。
第二天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说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啊!回想一下自己看见的屋外的阳光,显然不是‘那种夕阳红’,倒像是太阳还未升起时候的昏暗!显然,花想容说的是对的,自己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了!
想要找花想容问问,可是低头一看花想容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看来是累得不轻,所以高球也就没有去打搅她,转身出门找苏轼去了。
不过苏轼又哪是那么好找的,原先在汴梁的时候,整个苏府高球度转熟了,想要找苏轼真的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毕竟苏轼不是在两位夫人的房中就是在书房,当然一般来说高球也只会去书房看一眼,听墙根那种事情……咳咳!高球可是个纯洁的好少年!
如今来到了临安城,住在官府的后衙之中,虽然说院子打了不少,可是高球也完全不认识路了啊!昨天只是陪着苏轼在后衙之中接待那个了元禅师,后来就出去吃饭了,再回到后衙之中,高球已经不省人事了。
不过要不怎么说主角都是有‘光环’的呢,就在高球像个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闯的时候,忽然间听见了前衙之中传来了声音,像是有人在说着什么。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什么孤魂野鬼来府衙‘伸冤’,所以应该就是官府之中的官员前来办公了,想来苏轼应该也在。
确实,哪怕是晚春时分,可是太阳升起的时间依旧不算多早,要是进了夏天,这个时候应该都已经天光大亮了。确定了苏轼所在的地方,高球也有心看看北宋年代的人是如何处理公务的,因此便心情愉悦地往前衙行去。
来到了前衙,高球发现昨天跟苏轼‘汇报工作’的那些人,诸如什么‘王通判’、‘吴押司’等人,全部在场,另外还多了一些高球完全没有见过的人。
还未待高球走进一些,坐在大堂之上的苏轼已经抓起了惊堂木,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然后开口吼道:“王通判,你一直在说本官所行之事不合规矩,我且问你,请求朝廷拨发一些度牒,用来处理西湖封田的事情,有何不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挠本官,莫不是铁了心要跟本官作对不成?”
“知州大人,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凭着知州大人的面子,这度牒自然是轻而易举就能来到我杭州府,可是这件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若是你将这些度牒用在了赈济旱灾之中的灾民之上,那到时候倒霉的可就不止是你知州大人一个,我杭州府大大小小数以百计的官员,可都要受到牵连的啊!”
王通判似乎完全不在乎苏轼对他的态度,一直说着‘我杭州府’,好像是在强调说,自己是地头蛇,而苏轼只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
当然,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像苏轼这样一州的最高长官,不管是不是外调的,都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待太久,三年就是一个极限了,所以之前王朝云才会在带着高球看病的时候,告诉那个神医说要在临安城住三年,而不是四年或者说是五年。
而像通判这种地位稍次一些的人,虽然也要遵循官场的规则而行,可是想要在一个地方连任,显然是比知州容易一些的,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朝政相对混乱的时候。
可是,苏轼又岂是那种欺软怕硬之人?所以在王通判一番话出口之后,再次拍响了惊堂木,“行了,既然王通判不愿与苏轼为伍,那苏轼也不愿意强求,诸位大人若是和王通判一个意思,那也不必再说了。驿卒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