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高开府很是欣赏你的作为,一早就想见了,你要有所准备。”
“中丞有何见教?”
封常清向他介绍进京后发生的一切,实际上他们一行除了将吐蕃人、南诏人和其他国的使者送入鸿胪寺客舍,便没了下文,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朝廷对于后事处置没有一个定论,连有功将士封赏也没有着落,这是极不寻常的。
除此之外,更不寻常的是封常清的做法,从西边入城,要经过整个西部坊市,相当于穿过半个长安城,这是在京城,自然速度快不起来,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闲聊是自然而然的,可是封常清全都在同自己说话,既有叮嘱也有提醒,话题无一例外都是关于高仙芝的,看这情形,就像后者正等在府中,要马上见到他一般。
高仙芝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个小军官感兴趣?原因或许是不寻常的战绩,又是熟悉的人,但是有必要这么着急,一个晚上都等不得?
刘稷心中一动,不是高仙芝有兴趣,而是另有他人,封常清担心的,也不是即将到来的会面,而是更为重要的某种接见。
什么样的见面,会因为说错话而吃罪?他的心中似乎有数了,但很明显,封常清还不知情,否则就会直言相告。
“看来咱们给天子出难题了。”
刘稷突出其来的话,让封常清一愣。
“你是说,高开府另有深意?”
“是否另有深意,中丞不也知道了么?”
封常清被他点破,微微一笑:“猜出一点,不敢信尔。”
车队一行进入宣阳坊,除却随行之人另作安排,封常清的家眷直接由侧门进入后院,封常清则带着刘稷等人从大门而入,中堂之上,一个挺拔的身影已经等在了那里,当看到他们一行,特别是封常清身后的刘稷时,眼中顿时一亮。
“快,快更衣,换上便服,随某走。”
封常清愕然不已,下意识地问道:“这么急?去哪里。”
“高公亲自来传的口谕,天子要在兴庆宫,见你。”高仙芝面有急色,显然传诏之人已经离开了。
说着,面朝刘稷补充了一句。
“还有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