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是葛逻禄人的背叛,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的讲述,同刘稷所了解的历史差不多,只是补充了许多细节,当然,他并不打算去剖析战败的原因,因为那样做,不仅得不到什么赞誉,还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没有多少人,愿意摆出自己的伤口,让人家指指点点,哪怕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如此说来,二位都认同一点,此战的关键之处是敌情,对么?”等到二人点点头,他继续说道:“孙子云,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大食人处心积虑布下种种圈套,何也?”
刘稷稍稍停了一下,目光从二人脸上扫过:“他们畏惧大唐,或者说畏惧高开府的赫赫威名。”
这个结论毫不出奇,恒逻斯之前,高仙芝是常胜将军,将西域的对手几乎打了个遍,大食人在决定开战时,一定会从河中粟特人的口里,得知他的事迹,事实上,在后世的史书中,他们将高仙芝称为“华夏山岭之王”。
对比双方在情报方面的手段,其差距就太过明显了,要知道那个时候,由于之前石国的征伐,整个河中粟特诸国都站在大唐的对立面,穿行于丝路上的粟特行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还用得着说吗?
说不定,那个提供消息的行商,根本就是大食人的阴谋。
“如今呢?咱们变成了惊弓之鸟,对于一个勃律之地,数千吐蕃人,都如临大敌,要派出探子深入敌境,九死一生地取得消息,这个消息还未必可靠。”
二人顿时面露惊异之色,刘稷摇摇头:“如今的吐蕃,就像去年的大食人,他们畏惧唐师,不得不用阴谋诡计来试图误导我们,无论是所谓的内线,还是想要杀死我二人,都只有一个目地。”
“让咱们的人,不顾一切地攻过去。”
这番说辞,原本应该是在缴令时说的,可当时段秀实已经听过了杨预的报告,以为他会重复一遍,可没曾想,刘稷有自己的判断。
“你的意思是说,吐蕃人在贺菩劳城,所驻的军马,不只三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