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预,字志烈,出自甘州杨氏,如果历史不出现意外,十年之后,他将成为河西节度使,以及整个西域的最高行政长官,河已西副元帅,当时,西域三镇安西、北庭、河西与朝廷的联系已经被吐蕃人切断了,他们实际是在孤军奋战。
刘稷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此时的杨预,不知道有没有三十岁,按照记载,他应该还是安西大都护府辖下的一个小军官。
“郎君不信,那奴便自己说罢。”女子见他依然不加理会,有些无奈地挪动脚步:“可否容奴坐下说。”
也不等对方答话,便坐在了方才杨预的那个位子,眉头轻怵,不经意间流露出一股成熟的风韵。
“你是否在疑惑,达囊乞为何会杀你?”
刘稷出人意料地摇摇头:“我不解的是,达囊乞当初为何会放过我们。”
此言一出,就连杨预都惊住了,经过刘稷这么一提醒,才好像反应过来,赶紧走到他身边。
“原来你猜到了,那奴就从头说起吧。”女子拿起桌上的一块虎皮,在手中把玩。
“天宝六载,高开府伐小勃律,为了断绝吐蕃人的增援,毁了婆夷川上的藤桥,唐人撤兵之后,只留下了三千戍军,吐蕃人无时不刻想着收复失地,奈何内忧外患,一时顾不上这里,于是才有了五年的平静。”
女子说得很仔细,刘稷听得很认真,这些细节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去岁,高开府败于大食人之手,调离了安西,吐蕃人便起了心思,那座藤桥,被他们用了七个月修好,消息是奴遣人送出去的,这才有了你二人之行。”
“事情原本很顺利,可是在返程的时候,你们被守军发现了,他们封锁了河岸,你们只能往回逃,为了消除吐蕃人的疑心,我只能出此下策,命人杀了你们的随从。”
女子迎着二人的目光,苦笑着摇摇头:“不错,达囊乞和他的那个组,都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