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进达以前和侯君集虽然交情不深,但也没什么梁子,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见面寒暄两句,毕竟都是同殿为臣,而且还都是打过仗的战友来的。
但这一次出征,他明显感觉到侯君集有意针对李浩,倘若只有他一个人有这种感觉,那倒罢了,可执失思力也有这种感觉,那就说不过去了,身为军旅大将,他们深刻地知道,行军打仗,最忌携带私人恩怨,容易出事,打仗耶,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现在牛进达和执失思力对于侯君集的行为十分不满,二人已经做好打算,待回长安后,一定要联合弹劾侯君集,让他滚回刑部大牢去继续蹲着。
执失思力这时也高声道:“此人交给我和牛将军一起看管,若出了岔子,我和牛将军合力承担,侯大总管可满意否?”
侯君集见他们二人居然联合起来挤兑自己,很不开心,但他也知道,现在外面强敌环伺,不宜闹内讧,而且牛进达和执失思力又是重要将领,不能闹得太僵,只能冷冷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本帅还有何话可说,你们想怎么办便怎么办吧!”说完转身气呼呼地走下城楼。
那些押着飞鹰的亲卫顿时松开飞鹰,跟着侯君集走下城楼,飞鹰脱困,活动胳膊,两条胳膊都快被拽麻了。
牛进达将信纸折叠好,塞入信封递还给飞鹰,道:“刚才委屈你了,不过还要委屈你一下,毕竟现在正在打仗,你可能要被禁足一段时间。”
飞鹰接过信,塞入怀中,行礼道:“没事,军中大事,必须谨慎,多谢牛将军,多谢执将军。”
执失思力眉毛扭了扭,提醒道:“本将军名唤执失思力,这是突厥名字,不姓执,你唤本将军全名即可。”
“是!执将军。”
执失思力一阵无语,咂吧了一下嘴,道:“我之前还不能确定你是不是李浩的部曲,现在确信了。”
飞鹰闻言疑惑问:“为何?”
“没什么。”执失思力淡然一笑,摆手道,“走吧,下去吧。”
执失思力和牛进达将飞鹰关进了都督府大牢,并各自派出三名亲卫看守,这几名亲卫只听他们二人的话,即便是侯君集亲至,他们也不买账。
驻扎在轨州城外的李浩对着地图研究了半天,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下令全军起拔,开往西北方向的甘松岭,那里是吐蕃进入大唐的要道,吐蕃大军远征在外,必然要定时供给粮草,既然自己借不到粮草,那就去劫吐蕃的粮草啊,甘松岭是吐蕃粮草队的必经之路,想要劫粮草,还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合适呢。
只不过,这种事守株待兔的事还得看运气,万一吐蕃粮草队一个月不来,他不可能等一个月呀,毕竟自己随军所带的粮草也只剩十几天的用度了,他也是无奈之下去撞撞运,就当是买六合彩了,万一撞上了呢。
就在李浩刚刚到达甘松岭的时候,吐蕃大军已经对松州城发动了全面进攻,五万大军齐上,所有攻城器械全都搬了出来,很显然,吐蕃军也没什么耐心了,毕竟是远征在外,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士气也会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