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微微一笑,拱手道:“这位想必是曹夫人吧,不知曹别驾何在?”
云氏淡淡道:“我夫君因事出城,恐怕要过两日方能回来,这次叫刺史大人走了空,万分惶恐。”
“不会走空,不会走空。”李浩咧嘴嘿笑,“本官此次前来有两件事,一是要谢曹别驾代理州务之事,二是要拿回庭州衙门所有公文,朝廷法度,公文不得出衙,更不可入私宅,曹别驾因是代理州务,出于无奈才将公文搬回家,本官也就不追究了,但既然本官已然上任,自然要拿回公文了。”
云氏脸上闪过一抹惊慌之色,随即便镇定下来,推搪道:“大人,民妇只是一介女流,对朝廷公务一无所知,公文之事,民妇也全然不知,不如大人先等候两日,待家夫归来之时再说。”
李浩闻言微微一眯眼,他看出来了,这刁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呢,果然是狼配狼,虎配虎,夫妻两个都不是好东西,但她若是以为这样就能敷衍了李浩,那未免太天真了。
李浩挑了挑眉,冷笑道:“你不知道公文在哪,没关系,你家虽大,却也有限,我特地带了五百人过来,找出公文还不是轻而易举,来人啊,进屋去找公文。”
曹青云闻言愤然上前怒喝:“我看谁敢!我曹家是你想搜就搜的地方吗!”
李浩抬头看了看漫天繁星,悠悠道:“彭海,本官官拜何职?”
彭海冷冷道:“大人官拜庭州刺史,领昭武校尉衔,同领庭州折冲卫府折冲都尉职。”
“那你呢。”李浩又漫不经心地问。
“卑职官拜右骁卫中郎将,正四品武职!”
李浩掏了掏耳屎,很装逼地说道:“庭州治下,本官最大,现在有人阻挡本官执行公务,作何罪论?”
彭海道:“大人代表了朝廷,公然违抗朝廷命官执行公务,作叛乱谋逆罪论处。”
“哇,造反呀!”李浩闻言瞪大双眼,故作震惊状,道,“那可是大罪呀,眼前这曹什么东西的,他是在谋反吗?”
二人一唱一和,说得可起劲了,曹千云和云氏却吓得脸色狂变,云氏族赶忙道,“大人明鉴,小儿绝无谋反之意,只是大人忽然要搜查我家府邸,这未免不合礼数。”
李浩瞪大双眼一脸无辜地问:“本官哪里不合礼数了,曹别驾将朝廷公文搬回家中就合礼数了?要不要我明日便奏报皇上,说曹别驾私挪公文,图谋不轨?”
云氏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庭州换了多少任刺史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刁钻之人,开口谋逆闭口谋反,各种泼脏水扣帽子,太不讲究了,要是其他的罪名,曹田都无所谓,但唯独谋反这一条,曹田顶不住。
在长安混了这么多年,李浩虽然没有学会多少官场知识,但泼脏水的手段还是学了点,想要栽赃,没什么罪名比谋反更好使了,即便空口白话,也能吓对方半死,那可是诛连的大罪,没人不怕的。
就在这时,外面街上一阵骚乱,接着便见一名右骁卫进门禀报:“报告彭将军,李大人,外面一行人马从街东而来,约有千人!”
“来了。”李浩挑眉轻笑,冷冷道,“李元忠,陆云,在这里看着,谁若敢妄动,以谋逆罪论处,格杀勿论!”
“是!”李元忠和陆云齐声领命,双双拔出唐刀,冷冷望着一众曹家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