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勃有些讶然,仔细看了一眼魏缭,这般见解却是与常人不同,他问道:“我听闻大梁的百姓都说信陵君多么仁义,坊间有童谣道:鹞鸠,鹞鸠,鹞捕鸠鸟,魏有信陵,修行砥名,礼贤下士,鹞亦垂泪,不再相食!”
只见魏缭轻笑一声道:“此童谣我也有所耳闻,却不料貂卿听去了。”说完轻抚长冉。
“哦?”貂勃故作惊疑,说道:“可否解说一番?”
可是这一段话却被旁边的仆人听去了,他面有得色,神采风扬,侃侃而谈道:“当时还是先王在位的时候,在用膳食的时候,看到从屋外飞来一只鸠鸟,后面跟着一只白冠的飞鹞。这只鸠鸟就飞到了公子吃膳食的案下面,公子看到鸠鸟不易,所以就用衣袍将鸠鸟遮挡住。
看到飞鹞走了,公子也将那只鸠鸟放走了。不料那只鹞着实奸猾,竟然躲在屋檐下面,看到鸠鸟出来,立刻将鸠鸟捕食了。“
仆人说完之后,抿抿嘴,继续说道:“公子当时伤心了三天,好几天吃不下饭。那些寺人们为了公子,就捕了几百只鹞献给了公子。”
“最后信陵君说:杀鸠者一人,我何负累及其他禽鸟!”魏缭补充道。
“是极!是极!公子当初就是这么说的。”仆人喜道。
貂勃闻言一叹:“信陵君年少时就有这般作为,长大后闻名列国,想来也是必然之事。不忍负一鸠鸟,安肯负于人也?”
“那是自然。”仆人一笑道。
貂勃摇摇头,这是他见过最特别的仆役了,若是平常的仆役看到自己,早就毕恭毕敬,不敢打扰自己,更别说插话了。
“你这僮仆也到有趣。我曾听闻圣人之下,禽鸟作语,虎狼温和。想来在信陵君府,也是多有熏陶,观一仆人,便可知主家人品了。”
魏缭笑着点了点头,这仆人不露怯色,能和他们谈论信陵君的事情,也是可乐之事。
过了稍刻,便到了信陵君接见他们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