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遂轻轻拍打了一下漆木大门,吱吱呀呀的门阀声渐渐响起。
可是良久之后,才有仆人从门后面回答道:“主人已经不见外客,这位先生还请回去吧。”
毛遂轻笑了一声,对着漆木大门一拜道:“毛遂有事求见,还请家宰打开大门。”
“主人年事已高,早已经不理朝堂政事。”仆人回答道。
毛遂脸上挂起一丝笑意,缓缓说道:“家宰请将这番话转告你家主人,若是仍旧不见,毛遂这就离去。荀子说过:南方有鸟焉,名曰蒙鸠,以羽为巢,而编之以发,系之苇苕,风至苕折,卵破子死。巢非不完也,所系者然也。西方有木焉,名曰射干,茎长四寸,生于高山之上,而临百仞之渊,木茎非能长也,所立者然也。
苇苕{芦苇}所处非是高地,然巢破卵死,射干却处高山、临深渊而不死。
现今韩国就如同蒙鸠一样,将自身安危放在细小的芦苇之上,虽然看似处于平地,却随时都有身死覆灭之危也!”
说完之后,毛遂从腰间取出一串刀币,从门缝中递给了仆人,笑道:“小小意思,还请笑纳。”
仆人点头称谢,小步跑到了家中的一处地方,只见这里却是与外面天然相别,亭宇楼阁,假山湖泊,廊腰缦回,在一处走廊上,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用柘木做的轮椅上,他眉目慈祥,长长的白眉下却有着一丝凶悍之色,褶皱的皮肤似乎可以看到往日的辉煌,华贵的锦衣下面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旧年征战留下的伤疤。
不过他静静的躺在阳光下面,左手轻轻地握住鱼竿,眼睛微眯。
“什么事?”他听到脚步声,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反而闲适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