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高兴,可以随便敲你几下或踢你几脚出气;他一时兴起,也会把一个人当成玩具般的戏耍一番,或是饿你几天,罚你晚上不准躺下睡觉,甚至用各种方法进行虐杀。进了这里,人的尊严就丧失殆尽了。
可日本宪兵队本身没有“司法权”,那么又如何“结案”呢?
据了解,凡由宪兵队拟定处以死刑或徒刑的,一律都解送当地日本驻军最高司令部军法机关去处理。
实际上,这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至于案情如何,军部则概不过问;拟判徒刑的就发监执行,其中也有转解到伪政府所属监狱执行的。拟判死刑的,军部就秘密执行了,从来都不作公开的宣告。
因此,日本宪兵队如同一个魔窟,随便抓人打人杀人,抓错了人白抓,只有自认倒霉,能够得到一个交保释放,那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过,其中也有因“交保”而被传话人大肆勤索的。
最普通的是留置调查。这一查就是几个月,一讯就会脱层皮,何时才能查得明白,那只有翘首问苍天了!
再是转移管辖地区留置调查。一个地方查不出明堂,换个地方再查,查来查去,一讯再讯,节节苦难,怎么受得了。
另外,还有一种案情复杂而始终查不清楚,日本人就索性摆在一边拖下去,这就只有生命力最强的人才能活下去。
至于说到因刑致死的,亦属司空见惯的事,在日本人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也从来不会追究责任。
所以,在各地都有很多人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大部份都是走上这条阎王路,最后连尸首都不知道丢到那里去了。
正因为日本宪兵队如此残忍暴虐,令有热血的中国人痛恨难消,为达到报仇雪恨的目的,虽殒身而不恤。
但有责任的领导者,虽然可以满足部下杀身成仁的绝死意志,但却要尽量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而能避免的方法,便是制定尽可能周到细致的计划,提供尽可能齐全的装备,派出有能力的行动协助人员。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马名宇从郊外再次潜入上海,准备协助蒋安华的第三行动队进行一次大行动。
派马名宇再入上海,一来是风声差不多过去了,上海区觉得安全还是有保证的;另一方面,在76号遭到抛射炮轰击之后,马名宇是写了一份报告呈上去的。
在报告中,马名宇虽然隐瞒了楚娇等人的情况,但却比较明确地“猜”出了他们所使用的武器。
而这次大行动,准备采取的方式是比较类似的,也是用劣质简易的大威力抛射武器对一个宪兵队驻地进行袭击。
要说马名宇对抛射炮也是一知半解,倒是能造出来,可该用多少土火药推进,炸药包要捆扎成多重,抛射炮的角度,以及抛射的距离,却是不知道。
而除非在郊区试验来掌握数据,到了上海就要搞出大动静,难免会有暴露的危险。
当然,马名宇是愿意再来上海的。因为他可以向楚娇询问,更可以见到楚娇,那个让他割舍不下的女人。
楚娇看到了报纸上的启事,读懂了马名宇的暗语,并没有马上联系,而是过了两天才约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原因很简单,楚娇发现有人在监视着自己。她当然不能象沈宸那样,直接去面对监视者,一顿胖揍都是轻的,抓进巡捕房也不在话下。
在不清楚对方身份和目的的情况下,楚娇还要装成没有察觉,白天一切正常,该干什么干什么,晚上就回家老实呆着。
而追查的事情就只能交给沈宸,她被动地等待着结果。
好在监视她的人似乎很怕沈宸,并不太敢离沈宸和巡捕房太近。而修车行就在巡捕房的隔壁,这里倒是个监视的死角。
这天,楚娇按时从家里出来,按时来到修车行,坐在办公室里等着马名宇的到来。
望向窗外,楚娇平静的神情下掩藏着急躁和担心。什么时候才能自在地出去走走逛逛,而没有那可恶的眼睛在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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