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端了上来,沈宸招呼着,可众人再不象他不在时那么狼吞虎咽,二柱还被玉娟底下踢了一脚。
好在这次做的粥更多,还有菜,也是尽够几人吃的。
沈宸再看这几个人,都是擦洗过的,换上了新衣。脸上的菜色还在,精神状态却又是不一样。
吃过晚饭,沈宸把买的东西都分给众人,挨个解说用法和用途。又呆了一会儿,他才重新拎起箱子,出门而去。
经过这回的谈话、聚餐,沈宸觉得自己还象个对待亲戚的样子。不管是不是心理安慰,反正他不那么愧疚了。
心情平复下来,沈宸便又恢复了冷静、警惕的状态。现在还是放松不得,针对他的悬赏可还存在呢!
所以,沈宸越是接近自己的住处,便越是警觉小心。
事实证明,沈宸的警惕谨慎并不是多余的。正当他走到路口,已经距离住处不过五六十米时,他发现了异常。
那是一种类似于针刺的感觉,沈宸立刻绷紧了神经,手伸进了怀里,拔出了手枪。
在前方路灯的昏暗光照下,一个身材结实而短小的男子,穿一件西装外衣,头上戴一顶花呢鸭舌帽,正向沈宸走来,还伸手向对面打着招呼,“黄包车!”
左侧的马路对面,一辆黄包车本来停在那里,听到招呼,黄包车夫拉起车,穿过马路,小跑过来。
身后也有动静,沈宸侧身靠墙,瞟了一眼。一个头戴铜盆帽的人从弄堂里走出,向他靠近。
三面夹击呀!
“巡捕,都别动,把手举起来。”沈宸出声喝叫,并抬手亮了下手枪,这是一种威慑,也是证实自己判断的一个办法。
万一判断失误,只是几个路人呢?
看到沈宸手中有枪,前面的鸭舌帽似乎愣了一下,放缓了脚步。
沈宸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左面的铜盆帽,似乎也在踌躇,但却并没有举手。
马路中间的黄包车夫停下了脚步,愣愣地瞅着,好象吓傻了。
“举起手。”沈宸厉声喝斥,把枪口指向了鸭舌帽,注意力却在铜盆帽身上。
果然,铜盆帽以为有机可趁,手在怀里一摸,用很利索的动作抽出枪来,指向沈宸。
沈宸手腕一转,指向鸭舌帽的枪口便改变了方向,呯、呯,两颗子弹离膛激射,钻入铜盆帽的身体。
铜盆帽象挨了两记重拳,颤栗着仰面倒下。弹头在他的身体里产生的内爆效应,一瞬间便震碎了他胸腔里的无数个肺泡。
随着呼吸,鲜血从他的口鼻中喷出,马上就会堵住他的气管,他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开完两枪,沈宸立刻身子半蹲,最大地减小的受弹面,左手将提箱护住头和身体。右手依然持枪,轻轻顶住提箱的一边,枪口指向了鸭舌帽。
呯,呯!鸭舌帽抽枪在手,向着沈宸开枪射击,子弹连续击在提箱上。
沈宸的手上感到子弹的冲击力,身体更缩了缩,却并未马上向鸭舌帽还击。因为,他眼角的余光已经看黄包车夫动了。
黄包车夫本来双手提着车把,傻傻地站在那里。鸭舌帽似乎给他提供了一个良机,可以拔枪向沈宸的侧面射击。
手一松,车把落地,黄包车夫在后腰一摸,一把手枪便出现在手里,动作不可谓不快。
呯,呯!两颗子弹诡异地射来,黄包车夫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意识已经陷入了黑暗,身体仰倒,重重地砸进了自己的车里。
他手里的枪在最后的神经的反射下被扣响,子弹射向了天空。
呯,呯,呯!沈宸快速收回从左臂下射击的枪,转向最后一个敌人,并不露头,向着估测的大概位置连续射击。
随后,他听到了惨叫声,然后是扑通的人体倒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