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罢,沈宸没有下场。
罗登回来了,显得神情愉快,还领来了两个白俄舞女,一起坐到了桌旁。
紧挨着罗登坐下的白俄舞女很漂亮,也很能说,她在给罗登讲各种她与有魅力的英国穷人之间的故事。
她的朋友也很受欢迎,约翰就很快缠了上去。
听说白俄舞女喜欢借酒浇愁,罗登又点了瓶香槟,显得异常慷慨大方。
舞曲再起,沈宸起身,向陆双伸出手来邀请。
舞池里,颓废的爵士音乐狂吹乱奏,男女双双如醉如痴地翩翩起舞。
舞跳到一半的时候,沈宸的步法已经有些模样。而陆双也不那么紧张,身体不象开始时那么僵硬了。
“先生,您的朋友是巡捕?”陆双在旋转中开口问道。
沈宸收回观察的目光,看着陆双,说道:“我也是巡捕,没想到你懂英语?”
陆双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是高中毕业,会一些英语。”
沈宸点了点头,说道:“陆小姐对巡捕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吗?”
“那倒是没有。”陆双赶忙解释道:“只是觉得先生不象我平日所见的巡捕。”
沈宸淡淡地笑了笑,也不多做说明,转而问道:“舞女除了舞票的收入外,是不是还有别的?”
在上海滩,舞女被称为“龙头”,舞客被称为“拖车”。
有的舞客邀请自己心仪的舞女跳舞,先开香槟,香槟贵至十元一瓶,舞女扣佣一成或两成。
有些“拖车”为了讨好“龙头”,还会塞钱给舞女。他们怕在场内被人看见,预先将小费包在花手帕中,在翩翩起舞的时候悄悄地塞给对方。
陆双虽是第一次来,但领班显然已经交代过,一般的门道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