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燕张大了嘴巴,等侍者走开才惊讶道:“阿娇,你,还能吃这么多?”
“那我不成饭桶了?”楚娇笑道:“是带给赵哥的,吃完饭就去看他。”
“吓着我啦!”何晓燕夸张地抚着胸口,嗔怪地白了楚娇一眼,“也不说清楚点。”
“再来一盘排骨。”楚娇看了看桌上的盘子,笑着又召唤侍者。
……………
阿满小心翼翼地把车开进狭窄的弄堂,弄堂里有一个挨一个的金工车间。在昏暗的电灯下,一个男人在用钢锯锯一根长长的金属管;另外一个工人则敲打着一块铁皮,好象在做一只圆圆的水桶。
“一直开到底,然后右转。”何晓燕指挥着。
当车子弯进一条更狭的胡同时,只能跨上一边的人行道行驶了。
“靠左最后一间。”
楚娇向外观看,汽车灯光下,沿着污秽的墙壁,零星的几家小商店悬挂着褪色的广告牌,象一面面被遗弃的旗帜。
“到了,就是这里。”随着何晓燕的声音,汽车停了下来。
楚娇下了车,微微皱眉,她嗅到了阴沟里的油腻和小便的臭气。
“环境或许差些,但这个小诊所的大夫是很热心的,也参加了救护队。”何晓燕走过来,解释着,“法租界虽然收容华兵,但也不是毫无限制,而且态度令人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