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越是这样,众人越是怀疑。剑指天北,这么有气魄的名字,真得只教了一些文学的知识吗?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
没想到,反倒是他的老对头马光棍替他解了围,那位突然问道:“张书生,既然你那小儿子那么牛拜,怎么前几天没有跟着曾公他们一起离开呢?这孩子要是一直和你呆在一起,肯定就要被你又给养成个废物了。”
这话虽然说得极为难听,可也确实是事实。不然,六岁的孩子在家的时候,刚知道调皮捣蛋,怎么只进了那间学堂两年就一下子脱胎换骨,成了个极为出众的人才了。还不是因为,张书生自己废物点,自己都教不好自己的儿子吗?
因此,张书生听了之后,不但没有生气,还自嘲地说:“谁说不是呢?其实,考完之后,由于我那小儿子成绩太突出了,曾公就打算收他为徒,我儿子也答应了。可是,那位小道长却说,他们并没有师徒的缘分。当时,我还不信呢?结果倒好,没用一天的时间,我就信了,也彻底只剩下地心服、口服、外加佩服了。”
“到底怎么啦?你倒是说啊!”马光棍急着问道。
张书生摇头叹息道:“嗨,也是我家那小子不争气,他在家的时候,是个坐地虎,可是,这小子居然怕水,还晕船。曾巩他们离京去江宁,可这一路爬山涉水的,那些孩子年纪如今最大的都没有超过十岁的,大人们害怕长途跋涉害了孩子,所以,就打算坐船回江宁。我家那小子在船上整整试了两天,结果上吐下泻的,都快看不到人形了。嗨!”
“原来如此!那么,这位张大哥,在下不才,有一个不情之请,您能不能不把这个孩子交给我教呢?”邻桌的公子旁边年纪大一点、一直没有说话的中年先生突然说话了。
可张书生并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睛盯着他,那意思其实在明显不过了,你是谁啊?这么大的口气,居然也想教曾公看上的学生?
等了片刻,邻桌的公子这才醒悟,连忙说道:“诸位,对不住,在下一直忘了介绍了,这位是秦观,在下李廌。”
“嘶!”这一下,轮到众人惊讶了。这两位,可实在是太出名了,特别是,蔡道想先皇宋神宗举荐过他们。苏门五学士更是名传天下。
他们两个就是苏门五学士中,唯二没有考中的进士的。李廌只是年纪还小,而秦观却接连落地,以前可能是他只注重诗词文章,而忽略了科举,受到苏轼的鼓励才去应试的。可能是当时的水平没到,也可能是在一定程度上受了苏轼的牵连,这才接连两次落第。
这一次,他们二人是相伴来参加今年的恩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