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役法要被废除的事情早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他们这些平民老百姓也只能做一声叹息了。
新法虽然到最后都是害民之法,但这免役法偏偏还就是让老百姓感到便利,真得要废除的话,让老百姓可就无所适从了。
“没错,买卖良家妇女可是大罪,何况,那还是个正在守孝的稚女。”
“可谁让如今是司马相公当政呢?听说,拗相公自从先皇病逝之后,身体也不大好了,如果在被这个案子一搅和,非得被气死不可。”
“是呀!虽说拗相公推行的新法不太得民心,可起码,他这个人做事还算公正,为人也廉洁,哪像如今司马相公招来的那几位,各个家中都是朱门啊!”
听大家越扯越远,张书生连忙岔开了话题,问道:“好了,都别扯远了,那个案子也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够参与的。刘公子下一条是什么,你再给大家讲一讲?”
“呸!下一条,没什么意思,就那个败类的案子,没什么好说的?一提到这个人,我就觉得恶心。”刘公子闻言,朝着窗外吐了一口吐沫,厌恶地说道。
“是呀!说他是衣冠禽兽都算是侮辱禽兽了。”
“的确,他这人连禽兽都不如。”
一提到铁钉案,所有人都会想到这个案子的主角之一,陈世儒,众人都极为厌恶,就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提起。
邻桌的那位公子却来了兴趣,急忙问道:“刘公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铁钉案大家都知道,你不讲可以,可那两张纸上还有其他的意思呢?比如这个伯仁是什么意思啊?而且,在下还听说,那个案子,他其实并不知情,只是受了牵连而已,当时的执政们判得有些过重了。何况,这件事跟司马相公又有什么关系啊?”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事东晋名相王导说过的一句话,用到这里最合适不过了啊!”张书生摇头晃脑地说道。
“张贤弟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市面上传闻,这个案子,他也许真得并不知情,这点在下也相信。可是,他是前朝宰相陈执中的独子,那一年,先皇突然将他从正五品的国子博士调任到太湖县任七品知县。按说,一下子降了两个品级,这是左迁啊!
可是,事实上,这可是先皇准备要重用他的先兆啊。我大宋的宰辅必历州县,这是惯例,从来就没有人打破过。先皇把他降职到知县的位置,就是想让他在地方上历练一下。
当然,这个案子中,最大的疑点就是,他究竟有没有说过弑母的话。也许,他真得没有说过类似的话,也真得不知道弑母一事。可是,他肯定跟家人抱怨过,说不愿意离开京城,不愿意当那个太湖县一个小小的知县。想我大宋朝的官员一直是以当上朝官为荣,以地方官为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