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了,既然都知道,那就都谈谈自己对这个案子的看法。”刘公子也跟着笑了笑,便止住了众人继续调笑张书生,他接着说道:“对于这个案子,我倒是并不赞成张书生的意见,他那是纯粹的迁怒于人罢了。要我说,这个案子在当初就根本没有审下去的必要。更何况,司马相公居然还想翻案。”
这次,是那个外号马光棍的搞不懂了,他摸着自己的颌下几个小胡子问道:“这是为何?”
“其实,这个纸上已经写出了这个案子的关键,也是它没有必要审下去的真正原因。”刘公子说道这里,故意停下来,就是想在这里特意卖了个关子。
“丧期稚女,守孝没有买妻的无赖重要。对呀!我明白了,当初那些审这个案子的各级官员都是糊涂蛋。这么明显的案子居然搞得沸沸扬扬的。换了几个主审官都没有定论。”这次是张书生首先反应了过来,他抱怨道。
“喂,这位公子,你看出了什么能不能给我们讲讲啊!”还是刚才隔壁桌子插言的那位公子问得话。
张书生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这有什么好说的,一个正在为母守孝的孝女,在守丧期间,就被自己的伯父呀,还是叔父几石粮食就把阿云卖给了一个丑陋的光棍。而且,这家伙不但家徒四壁,根本就是个乡里的无赖。阿云气不过,实在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便在一个夜里跑到了这个老光棍家里,拿柴刀准备砍死对方。结果,因为阿云年小力弱,最后也只是砍掉了对方一个手指头罢了。”
说到这里,张书生故意用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马光棍。
“你瞪我作甚。天下的光棍多了,难道他还是我的亲戚不成?”马光棍被他盯得一阵心虚。
张书生接着说道:“当时,那个知县在逮到阿云之后,以‘谋杀亲夫’的罪名判了阿云死刑。从这一点来说,根子上就错了。阿云伤人,这的确不对。可是,按照理法,凡是在守孝期间的男女,任何人,包括的父母,都不得在名面上为其定亲,更何况,这个阿云当时已经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了。这个知县真是糊涂啊!居然用这个罪名给其定罪!”
这次,连马光棍都在为阿云开始叫屈了:“对呀!婚事既然都不成立了,还有哪门子的谋杀亲夫啊?昏官害民不浅啊!”
“没错,这个案子后来交到了登州知州许遵那里,就是不同意知县这么判,便以阿云与那无赖婚姻无效为由,在案卷上写上自己反对的意见,上交给大理寺和审刑院。可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大理寺和审刑院居然维持了知县的判罚。因为,不管阿云身份如何,她当时的确蓄意谋杀那无赖,按照大宋的律令,只要是蓄意谋杀就得被判死刑。”说到具体的刑罚,刘公子当之无愧就是这里的权威了,他这么一解说,大家都明白了。
“其实,其中还有一个细节,很多人都不知道,那个将阿云卖给无赖的人,就是阿云的亲叔父,而她这个唯一的亲人,当时家中还有二三个比阿云还要大的女儿待字闺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