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收钱是什么鬼,蔡氏学堂收学生可是一直都是不要钱的。花狻猊怎么就突然来这么一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花狻猊,你是不是收了那些官员的钱?”曾巩生气地问道。
这老头,一生气就把正事给忘了,反而揪着那些细枝末节在生气,何况,他这次还真得冤枉了花狻猊了。
“好我的老先生啊!您再怎么说,也不能这么冤枉洒家吧!洒家说收钱,是因为公子一下收了7000多孩子,其实一直花的是他自己的钱,况且,这些孩子的父母都是穷人。可外面那些官员一个个都富得流油,都说是慕您的名声才把孩子送国来的,您要是不愿意收钱的话,可以啊,您把这些孩子的花费给垫上,怎么样,老先生?”花狻猊这么说,还真是为了蔡氏学堂好。
不然的话,这里非得破产不可,蔡道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况且,他在汴梁城里最赚钱的两个生意都被宋神宗收走了,一下断了来钱的生意,蔡道又是心灰意懒,如今的确实在花他的老婆本。当然,蔡氏学堂的情况也并没有花狻猊说得那么严重,这些孩子的花费其实并不是很大,学堂里还有猪牛羊、鸡鸭鹅这类的禽兽补充,又有那十顷冬小麦,足够应付这么多人一年的吃食了。
也就是第一年投入比较大而已。
“咳!”曾巩知道自己冤枉花狻猊了,而且,他还想到收取钱财的另外一个好处了。
那就是可以高额的费用吓阻住那些没有钱的百姓,想明白自己的处境之后,曾巩也放下了心中的慈悲心,善事是尽力而为,不是把自己也陷进去。如果真得放开口子的话,不但救不了后来的孩子,肯定会牵连学堂里已经生活近半年的孩子们。
“那该收多少呢?”曾巩想通是想通了,可老先生一直小时候穷过,却一直忙着钻研学问,没有管过家里事,对于钱财之事一贯不擅长。
花狻猊其实也一样,他花钱的本事挺大,可赚钱的能力却很差,不然以前也不会在孟子庙那里卖没人吃的东西,试探着问道:“曾先生,不如一百贯怎么样?”
“这……”曾巩有些踌躇,他知道这些钱对有些官员来说的确是九牛一毛,可对于像他这样清廉自守的官员来说,即便是变卖了全部家底,也不一定能够凑齐这么多钱。
“曾先生,要是那些官员里面有您的故旧好友或者学生的话,大可不必担心,您可以出面替他们先垫付上。当然,这笔钱还是公子出的。不过,由您出面比较合适。这样做的话,便不会坏了规矩。”这时,花兰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曾巩的身边,轻声地说道。
蔡氏学堂里讲得最多的不是知识,也不是那些工匠的手艺,而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在蔡氏学堂内干任何事情,都不许附和规矩。
“那好吧!”既然把后顾之忧都解决了,曾巩也就同意了花狻猊的这个建议,他把花兰溪出得主意也告诉了花狻猊,这厮当然不敢,也不会有任何的意见。话说,万一他过去自己的一些老朋友或者老一辈的故旧求到他的跟前,本来不好说话,如今有了这么一个变通的方法,他也好向公子求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