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双方将士的冲击下,张飞和陈到也被分开。
和陈到交手数十回合,张飞知道拿他没有法子,也就不再恋战远远瞅见刘备,朝着他那边杀了过去。
庞统驻马立于中军,冷冷的观望着战场。
三千袁军,无论是人数还是士气,都处于劣势,何况他们面对的敌人,还有一支是陈到调教出来的白眊军。
战斗很快就朝着有利于徐州军的一面倾斜,被白眊军和臧霸所部夹在中间的袁军奋力拼杀,却根本看不到突围的希望。
张飞冲到了刘备的身旁,和关羽一同护着他们的这位大哥往战场外杀去。
成群的徐州军扑向他们,关张二人并骑前行,抡着兵器为刘备开路。
刘备则伏在马背上,怕的连头也不敢抬起来一下。
“弓箭给我。”眼看俩人护着刘备就要冲出战场,庞统向旁边的兵士讨要弓箭。
兵士取下长弓,并递给他一支箭矢。
张弓搭箭,庞统瞄准了正要逃走的刘备。
弓弦拉满,庞统手一松,箭矢朝着刘备飞了过去。
正为刘备开道的关羽和张飞感觉到不好,俩人同时扭头,却哪里有机会阻止箭矢飞来。
趴伏在马背上的刘备根本不知道有一支箭矢正飞向他。
眼看那支箭将要射中刘备,不知从哪里蹿出个袁军,恰好挡在他的面前。
箭矢从袁军后颈射了进去,贯穿了他的咽喉。
挡住刘备的袁军中箭倒地,刘备却无端的捡了条性命。
一箭没有射中,庞统知道关羽和张飞已经提防,再没可能把他射杀,只好放下了长弓。
混战中,陈到被一群溃散的袁军挡着去路。
袁军虽然没有和他厮杀,却堵住了他追赶刘备的道路。
兵器挥舞,他把一个个袁军砍杀倒地,等他从人群中杀出,刘备已经在关羽和张飞的保护下逃出战场,往远处的林子里蹿去。
混战过的地方,遍地躺着双方将士的尸身。
袁军士气低落无心恋战,战场上的尸体大多都是他们的。
臧霸手下的一些将士正在挖着大坑,把尸体一具具的丢进去。
同伴的尸体,被他们擦拭干净血污,整齐的码放在一处,一个坑里只埋下五具。
而袁军的尸体,他们则像是拖死狗一样很随意的往坑里一扔,也不管是躺着或是其他姿势,堆满一个坑,就用泥土给填埋上。
战场上不一定都是战死的将士,还有很多受了重伤无法动弹的。
每当发现重伤的同伴,清理战场的兵士都会把他们抬出来,找伤医医治。
至于重伤的袁军,他们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被发现以后,有些是被徐州军用兵器刺穿心脏,结束了性命。也有一些是被揪着头发,在脖子上剌了一剑。
徐州军将士可不打算把珍贵的草药耗费在敌人的身上。
军中配备疗伤草药本来就很有限,自家将士还不够用,哪有多余的分派给敌人?
庞统正在看着将士们清理战场,陈到和臧霸来了他身旁。
经过一场厮杀,俩人身上沾满了血污。
“庞将军,让刘备给跑了。”陈到懊恼的说道:“我们的将士追赶一路,还是把他给追丢了。”
“刘备最擅长的就是逃跑,他身边又有关羽、张飞两员猛将,让他跑了并没什么奇怪。”刘备跑了,庞统反倒很从容的说道:“我们得尽快回去,用不多久袁谭应该就会率军杀到。”
“我们已经击破了刘备,曹操到现在还没有出兵,难不成他还有借口向徐州用兵?”臧霸不解的问道:“他就不怕袁绍不肯发兵,反倒从背后取了他的许都?”
“曹操当然怕。”庞统回道:“可他更怕的是楚侯。”
“论起军力,袁绍比楚侯强的多。”臧霸更加不解:“曹操不去对付袁绍,为什么把心思放在楚侯的身上?”
“楚侯勇武天下无人能及。”庞统回道:“他又占据了徐州、扬州一带。徐州和扬州与曹操治下没有天险可守,楚侯随时可以出兵讨伐曹操。而河北袁家却不同,曹袁两家之间隔着黄河。无论是曹操北上还是袁绍南下,黄河都是他们之间难以跨越的天堑。有着黄河天险,曹操当然不是十分忌惮袁绍,反倒楚侯才是他急于剿灭的敌手。”
庞统做了解释,陈到和臧霸才算明白,曹操为什么心心念念的就想着要把吕布给灭了。
吕布选择在徐州扎根,看来本身就是个错误。
“让将士们快些收拾,留给我们的时日可是不多。”陈到和臧霸还在琢磨着庞统说的这些,庞统已向俩人交代了一句,转身离去了。
陈到和臧霸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一笑。
臧霸向正清扫战场的将士们喊道:“将士们,都快一些,我们要急着回去。”
正忙着打扫战场的将士们纷纷答应了一声,继续挖着深坑,把一具具尸体填埋进去。
庞统到了泰山,就把刘备给击破。
关羽、张飞护着刘备逃离战场。
他们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兵士不过还有三二十人,而且各个神情疲惫,有些人身上还带着伤。
“兄长,怎么办?”关羽问道:“我们是从邺城逃出来的,不可能再回到袁绍那里。泰山又被庞统守的像铁桶一样,返回青州也是没有门路。天下之大,哪里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狼狈逃离战场,刘备神色还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
他回头朝北面望了一眼,对关羽和张飞说道:“北边我们肯定是不可能回去了,如今只有继续往南。”
“往南就是扬州,那里还是吕布的地界。”关羽说道:“我们往南,好像也是没有出路。”
“过了扬州就是荆州。”刘备说道:“荆州刘景升也是当今皇亲,我们去投他,他应该不会拒之门外。”
刘备提起了荆州刘表,关羽和张飞当即表示赞同。
刘表不仅是皇亲,他还曾与江东孙氏有仇。
孙策投了吕布,当然也把江东和刘表的恩怨带了过去。
当年孙策的父亲孙坚,就是死在刘表部将黄祖的手上。
孙家和刘表早就是不共戴天,所有豪雄都可能为了利益暂时与吕布成为同盟,唯独荆州刘表没有可能。
先去投靠刘表,养精蓄锐几年,等到有了实力再杀回中原,是刘备目前唯一能做的选择。
决定要去荆州,刘备等人乔装改扮,一路往南。
刘备在泰山并没有支撑多久,庞统才到,他率领的人马就被击破。
泰山平定,消息没多久送到了许都的曹操面前。
挥手示意报讯的卫士退下,曹操向陪在他身旁的郭嘉问道:“刘玄德在泰山才几天?怎么这么快就被击破?”
“他遇见了吕布手下幕僚庞统。”郭嘉回道:“庞统号为凤雏,据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有张良之才。刘玄德遇见了他,岂有不败的道理。”
“这么说,我决定讨伐吕布,还真是没有错了?”曹操又问了一句。
“至少我认为主公没有做错决断。”郭嘉回道:“吕布盘踞徐州、扬州,与主公之间没有天险可守。而且他近来势力壮大过快,兵马已超十万之众。要是任由他如此下去,早晚会成为主公的心腹大患。”
“我曾答应刘玄德,只要他能促使袁本初出兵,我将即刻兵出徐州。”曹操问道:“将士们筹备的怎样了?”
“回主公,将士们已经筹备妥当,只等主公一声令下,就能向徐州开拔。”郭嘉回道。
“刘玄德已被击破,我此时出兵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曹操有些迟疑的向郭嘉追问。
“此时出兵正合时宜。”郭嘉回道:“倘若刘玄德没有被击破,袁本初或许还会迟疑该不该发兵。如今他已看到吕布的实力,必定不肯容留如此强敌。主公讨伐吕布,袁本初不久以后也会出兵。”
“万一他不肯出兵,我岂不是要陷入徐州?”曹操还是不太放心:“要不要派个人去邺城,向他陈明厉害?”
“完全不必。”郭嘉回道:“泰山一战,吕布麾下战力已是有目共睹。袁本初得到战报,必定不会坐视不理。他一定会召集河北幕僚商讨此事,河北诸人并不愚蠢,应当看得出吕布对他们有多少威胁。”
“一直认为袁本初最忌讳的是我,没想到却是吕布。”曹操自嘲的摇了摇头。
“曾经他最忌讳的确实是主公,只是吕布异军突起成长太快,让人防不胜防。”郭嘉回道:“即使主公早先没有令我去过河北,袁本初这次也一定会选择讨伐吕布。”
“这次出兵,你认为该怎样部署?”曹操又向郭嘉问了一句。
郭嘉回道:“我觉得主公可以兵分两路,其中一路由主公亲自统领直捣彭城。另一路,则委派一位将军,从南方先入淮南。绕道寿春、钟离等地进入徐州,而后一路往彭城进发,最终在彭城外围与主公会和。”
“为什么要安排这支人马?”曹操不解的问道。
“如今的吕布和早年不同,下邳之战时,他只有徐州一地,而且徐州各地人心涣散根本没几个人听从他的号令。”郭嘉回道:“如今他却不同,不仅盘踞徐州,连扬州也是他的属地。主公出兵讨伐彭城,难保扬州不会发兵驰援。有这么一支人马,即便是扬州方向去了援兵,也能在半道拦截,要他们什么也做不成。”
曹操早先并没有想到扬州会有援兵,郭嘉的提议令他如梦初醒。
他向郭嘉问道:“你认为谁领这支人马合适?”
“谁领人马绕道淮南,还不是主公最终决断?”郭嘉并没有给出任何建议,而是把选择主将的责任又推回给了曹操。
郭嘉为人向来谨慎,虽然被曹操倚重,却从不会做出僭越的事情。
曹操当然知道他的心思,微微一笑说道:“奉孝认为谁合适只管告诉我就是,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有些话即便是说的直接,也不能算是僭越。”
“既然主公这么说,那我就斗胆提议一人。”郭嘉说道:“领军主将不如就请曹子孝将军。”
郭嘉提出的人选和曹操心里想的不谋而合。
曹仁是曹操宗亲,绕道淮南的大军由他统领,曹操会更加放心。
“还是奉孝懂我心思。”曹操点了点头,对郭嘉说道:“就由子孝领军绕道淮南,只是子孝带兵虽然不会出什么纰漏,与敌军交战却还是弱了些,不如再把贾文和签派给他。有文和坐镇,我才会觉得稳妥些。”
“主公说的没错,贾文和用兵如鬼而且向来不会循规蹈矩。”郭嘉回道:“有他陪同子孝将军,吕布手下虽有一些人才,却也难以抵御俩人协同用兵。”
“只希望他俩能够勠力同心,不要让我失望才好。”曹操向跟在身后的许褚吩咐:“传令众人,就说我要召集廷议,商讨向徐州用兵一事。”
走进后院,吕布在前陈宫在后,俩人沿着青石小路走了好一会都没说话。
来到后园水塘上的回廊,吕布停了下来。
双手扶着回廊的栏杆,他低头看向水池中的鱼儿。
东汉末年还没培养出专门供观赏的锦鲤,水塘里游动的鱼儿,多半是只有尾巴是红色的红尾鲤鱼。
沉默了好一会,吕布向陈宫问道:“公台这次还是镇守彭城?”
“要是楚侯觉着我该去别的地方,彭城可以转交给他人镇守。”跟着吕布来到后院,走了这一路,陈宫已经有些心慌,他当即回了一句。
“公台不要多想。”吕布没有看他,依然望着水塘里的鱼儿:“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你跟我的日子最久,对我也是最了解,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我要做的是什么,所以才会召集众人,商议出了这么个结果。”
“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僭越了。”陈宫赶紧回了一句。
“你僭越的难道还少?”吕布终于扭头看向他。
追随吕布多年,下邳之战以前,即便他发怒,陈宫也是敢出言顶撞。
可不知道为什么,如今他只是被吕布看着,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身体在被火焰灼烧着一样。
看出陈宫的局促,吕布把视线挪开:“请你留下,并不是要责怪你,只是想问你一句,其他地方都是运筹帷幄的能人坐镇,我亲自迎战曹操,谁来帮我?”
“我们已经商议过了,由诸葛瑾很张昭随同楚侯。”陈宫回道:“这俩人也都曾是江东……”
“他俩的能耐我还是知道一些。”吕布打断了陈宫:“诸葛瑾用兵还行,至于张昭,我倒是觉着他更适合留守家中,壮大地方。”
转身面朝陈宫,吕布问道:“我把你们的部署稍微动上一动,你会不会有意见?”
“敢问楚侯打算怎么动?”陈宫问道。
“张昭留下,和你一同守着彭城。”吕布说道:“你手上的事情交一些给他,跟了我这么多年,你也是十分辛苦。如今可用的人才越来越多,总不能还要你一人操劳诸多事务?”
“楚侯的意思我明白了。”吕布要陈宫把手上的事情分派一些给张昭,深知无论说什么也不可能让吕布改变主意,陈宫当即答应了。
早就觉着吕布和过去不同,这次他回到彭城,陈宫却还是保持着原先的做派,丝毫没有顾虑到应该根据吕布的改变而做出一些调整。
如果不是今天的廷议,吕布当众表露出了不满,他还是丝毫不会考虑到这些,仍然会依照过去的处世风格办事。
已经引起吕布不满,而且也知道,如今的吕布根本不可能和他争辩什么。
像当年那样和吕布据理力争,很可能会落个根本不被理会,惹得这位楚侯扭头就走。
陈宫倒不担心辩不过吕布,可他却受不了被人冷落根本不加以理会。
要是过去的吕布,暴跳如雷之后,还拿陈宫半点办法也没有。
现在的吕布,不仅回归了少年时期,性情好像也有了很大的改变。
每次和他谈论事情,陈宫都能感觉的到,他的性格里少了几分悠游寡断,多了几分雷厉风行。
要是过去的吕布,今天廷议上对陈宫等人的分派不满,他会拒绝再谈,或者是干脆颠覆了众人商议的结果,自己再另外做出一套不一定符合战场局势的部署。
可眼前这位并没有那么做。
他虽然对众人先商议了才在廷议上告知感到不满,却并没有做出任何部署上的改变,直接以商议的结果分派了任务。
要是换做还没有回归年少的那位,这样的结果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以前那位,要么不会提出不满,一旦提出,总会自作主张的弄些幺蛾子出来。
“廷议上,我就想问你怎么安排我这一路人马。”陈宫脸上多少带着些尴尬,感觉到他有些不自在,吕布说道:“可我转念一想,要是对你们的安排不满意,当着众人的面给否决了,你脸面上也不好看。所以我把你留下,为的就是询问这件事。”
吕布话里的意思其实很明白。
他就是想要告诉陈宫,我在廷议上给你留脸面,你可千万不要再做出让人难堪的事情,否则下一回就没有这么好看。
陈宫聪慧过人,又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楚侯说的这些,我都记下了。”陈宫向吕布问道:“敢问楚侯,还有其他吩咐没有?”
“你先去忙吧,替我给张昭传个话,就说我请他过来。”吕布转过身面朝陈宫。
陈宫躬身一礼,告了个退离去。
目送陈宫走远,吕布转身往回廊尽头走去。
他和陈宫来到后院的时候,孙策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等到陈宫离去,孙策跟了上来。
他对吕布说道:“楚侯重用陈宫,他却好像有些只手遮天的意思。今天廷议之上,他哪是呈禀事情,简直就是在告知楚侯,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养成的习惯,要想给他改了,可没那么容易。”吕布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我给他的提醒已经足够明白,他要是还不懂,可就不好办了。”
“如此僭越,楚侯怎么能够忍的下来?”孙策说道:“当初我在江东,谁敢如此做派?”
“我俩的不同之处,在于你从开始就是那样,而我是直到现在才有些改变。”吕布回头朝他咧嘴一笑:“习惯养成,不是一朝一夕。改变一个人的习惯,也不是一天就能做到。陈公台已经这样,我要扭转他的习惯,恐怕得耗费不少日子。”
“他下次要是还这样,我替楚侯说就是。”孙策说道:“回头楚侯再告诉其他人,凡是陈公台背后请他们商议事情,一律不用前往。否则即便商议出了结果,也不会给予采纳。”
“要是那么做,陈公台以后还怎么做事?”吕布回道:“他虽然是有些毛病,却是在为我办事,我要是暗中把他的梯子给抽了,对他造成的影响无非是权力架空。而对我造成的影响,却是有很多本应循规蹈矩的事情陡然间没了规程。想要把他们理顺,我耗费的心思会比架空陈公台更多。”
吕布说的确实是有道理,从没遇见过这种事情,孙策皱着眉头也想不到合适的主意。
“伯符不用考虑这些,最近还是想想跟我一同出征以后,沙场上遇见曹操手下的猛将,怎么把他们的项上人头取来就好。”发觉孙策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吕布语气和缓的对他说了一句。
吕布都不打算在这件事上耗费心思,孙策当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他答应了一声,跟着吕布走下了回廊。
吕布给众人分派了任务,最先离开彭城的是陈到和庞统。
率领五千白眊军开出彭城往泰山行军。
与庞统并骑前行,陈到问了句:“今日廷议我有件事始终没有能想明白。”
“陈将军有什么事没弄明白?”庞统问了一句。
“袁绍和曹操都还没有出兵,陈公台是怎么把他们将要出兵的路线都给摸了个清楚?”陈到说道:“而且他还说的头头是道,好似曹袁两家已经出兵,他不过是从斥候那里得到消息一样。”
“并不是他一人想到。”庞统淡然一笑:“是许多人凑在一处,做了好些推算,才推测出曹袁两家会怎样用兵。要说江东来的那些人,还真有几个了不得的,有些细节还是他们想到。曹操和袁绍虽然强大,我觉着这次只要部署得当,我们并不一定会丢掉徐州。”
“楚侯把家眷送往建业,应该也是做了守不住徐州的打算。”陈到回道:“曹袁两家打来,无论结局怎样,我们都没有后顾之忧。”
“陈将军说的是。”庞统点着头回道:“楚侯这么做,确实是解决了后顾之忧。我们没有顾虑,而且部署妥当,即便敌军再如何强大,想要攻破防线也没有那么容易。”
赶往泰山的路上,陈到与庞统谈论了不少有关徐州和扬州的事情。
虽然庞统说的话,他时常会有一些不太明白,陈到还是觉着一路上学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至少他对保住徐州,也多了几分信心。
从徐州到泰山,路途不是很远。
俩人来到的时候,臧霸和孙观前来迎接。
彼此相见,庞统看出两位将军脸色有些苍白,向他们问道:“两位将军,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是不是最近过于操劳。”
“别提了。”臧霸懊恼的说道:“我们在这里抵御刘备,那厮根本不和我们像样的来一场,总是带着人马东游西走,我俩带人一路追赶,除了劳动将士,根本没机会和他交战。”
“刘备闯荡天下这么多年,屡屡战败屡屡成功脱困,早练就了一身逃跑的本事。”庞统笑道:“两位将军追他,还能讨到好处?”
“总不能放任他在泰山游荡,而不管他?”臧霸说道:“要是我们不追,他就会攻打城池、村镇,让人好不头疼!”
“两位将军此后先请歇着,我自有办法对付刘备。”庞统笑着回道。
要说庞统,虽然智略过人,可他的相貌生的却是很不好看。
尤其是笑的时候,年岁不大却满脸褶子,本来就很扎眼的朝天鼻子,更显突兀。
他请臧霸和孙观不要再理会这件事情。
两位将军彼此看了一眼,也只能点头应了。
泰山原本没有驻扎多少兵马,得到刘备来了的消息,孙观和臧霸才紧急从周边调集了两万将士。
刘备只有三千人马,按道理说,两万将士截杀三千敌军,应该没有多难才是。
偏偏刘备根本不按常理和他们作战。
进入泰山以后,刘备并不往臧霸和孙观部署好防御的地带走。
他只是一路上都在袭扰村镇,时常还会攻打一下城池。
得到他攻打城池的消息,徐州军才要赶到驰援,刘备却突然撤军,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要是吕布此时在泰山,得知这边的战况,有着两千年后认知的他必定会十分感慨。
原来在这个时代的刘备,已经懂得如何运用游击作战,把相对强大的敌人拖倒拖垮。
孙观和臧霸陪同庞统回到军营。
四人进了营帐。
庞统先是宣读了吕布的任命,随后对陈到、臧霸和孙观以及军中诸偏将、裨将说道:“我奉楚侯之命统领三军镇守泰山,还请诸位将军与我同心同德,共同进退!”
“谨遵庞将军军令!”众人齐声应和。
示意众人坐下,庞统向孙观和臧霸问道:“如今刘备在什么地方?”
“他在什么地方,我们还真是不太清楚。”孙观回道:“他总是打一下就换一个地方,袭扰百姓比打仗的次数还多。为了摸清他的去向,我们已经派出不少斥候,用不多久想必就会有消息传回。”
“刘备在泰山,就像是一颗毒瘤,早晚会惹出大祸。”庞统说道:“他既然没有打算和我们正面交战,即便找到也是没什么用,还会被他给跑了。我只想问两位将军,泰山一带百姓有没有做好安置?”
臧霸和孙观相互看了一眼。
“回庞将军。”臧霸说道:“自从刘备来了这里,百姓纷纷迁往徐州,如今泰山一带村镇,多半已是人去屋空,也用不着怎么安置。”
“既然是人去屋空,我给两位分派一件事去办。”庞统说道:“请两位分拨人马,把泰山一带的村镇全都给烧了。再传令大小城柴,只管固守不用出战。另外调拨一支人马,把青州通往泰山的道路封闭起来,凡是从青州来到泰山的一应物资,包括商贾商队,一律收缴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