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屯军战时贪生怕死不露面,战后抢功来的倒是不慢。’如此伤人的话语从满桂口中口无遮拦的说出,在堵的赵率教哑口无言时,也深深刺伤了赵率教。
从那天起,赵率教心中就深深憋着一股闷气,迫着他到处寻找能重新证明自己的机会。
机会很快来了。
因与袁崇焕矛盾完全公开化,粗鲁的满桂被调往山海关,赵率教调入宁远接替满桂职位。
紧接着,朝廷又批准了袁崇焕抢筑锦州的计划。积郁已久的赵率教半是被关宁军排挤、半是自愿的接下了抢筑锦州这个异常危险的任务。
可以说,从踏入锦州地界那天起,赵率教就已存下了决死之心。
赵率教很清楚,他现在是锦州主将。若他不能同锦州共存亡,那他贪生怕死的名声这辈子都再难洗清了。
就像现在,别人不会知道、也不会关心,在辽阳时,他赵率教是在守城完全无望下,才从攻城的优势鞑子中浴血杀了出去。也没人会关心,他赵率教折损在辽阳的忠勇弟兄到底是有多少。
若说当年辽阳突围有错,那他赵率教顶多也就错在没给那袁应泰殉葬。可那个自视甚高、胡乱指挥、不听劝告、搅乱军机、葬送辽阳的袁应泰,对他赵率教虽有提拔之恩,但也配让他赵率教全军为他殉葬?
站在锦州城头,赵率教难得畅快的想起这些往事。辽阳那些伤心之事,也就当此决死之时,赵率教才会撕开那深埋在心底的伤疤。
此次锦州再无袁应泰,一切都由他赵率教做主,是洗清污名的时候了。赵率教迎风吐出一口郁气。
去年宁远大战时,那个粗鲁的满桂光知道埋怨他不敢出兵。可满桂就不看看,前屯当时才有几个骑兵?难道让他赵率教带步兵前去骚扰鞑子?
在鞑子主力哪上万精骑面前,以步军前去骚扰,那不纯粹是去送菜?
就是那支小部队,也是他赵率教忍痛才派出的决死之兵。但决死之兵也并不是说他们就一定要死。他们没死在战场上,那是他们的运气。你满桂怎能如此相待敢死的士卒?
许是郁气吐出心态已转换,此时再次想到满桂,赵率教脸上已不再郁闷,脸上也露出了几分讥讽的笑意。
满桂小儿,你当老夫上门是去与你争功?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赵率教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