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程,沈寿尧的操船技术得到了充分的发挥。沈寿尧真的很擅长飙船。虽然登州到天津间的风向并不算顺风,可沈寿尧操控的珍一号,却依然跑出了近40结的高速。
只是随之而来的副作用,就是朱由检再次出现了晕船的现象。
不过,相比上次,已做好充分准备的朱由检,在墨鱼干的帮助下,到现在依然还能坚挺的站立在船上。
“沈寿尧,我们到哪里了?”
朱由检看看水天一色的海面,平静的问道。
无法入睡时,朱由检想到了很多。
虽不知具体情况,但大哥朱由校出事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那,会不会有人会趁乱作怪?
想到这种可能,朱由检赫然发现,他的处境很危险。万一有人不想让他平安的返回京城,那这回京的旅途就是对方下手的最好时机。
难怪袁可立非要给他安排上两艘战船护航,这老人精的考虑,确实远比他全面啊。
“殿下,再有一刻钟左右,应该就能看见天津的海岸了。”
同样一夜未睡的沈寿尧,看不出丝毫疲倦,依旧精精神神的跑到朱由检身边。
“殿下,我敢保证,晌午之前我们就能赶到天津港。可惜,我们这次始终没能再次跑出50结的极速。”
提到船速,沈寿尧脸上显出几分沮丧的神情。
没好气的瞪了沈寿尧一眼,朱由检淡淡的说道:“用不着表功,不到50结,船是没办法送你了。最多让你当当第一任船长,看你到时候到底能飙出什么极速。”
“真有能突破百结船?”
听到朱由检异常肯定的话,沈寿尧脸上沮丧尽去,全都转变成难以置信的模样。
“有船!”
没等朱由检回答,桅杆上的瞭望哨发出异常尖利的叫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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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随风涌动,一波波在高昂的船头上撞得粉碎。
船头犁开细碎的浪花,‘珍一’号庞大的船身,箭一般的向前方冲去。
“珍一”号,是朱由检为这艘属于他的珍运船,随便制定的船号。懒惰的朱由检把四艘珍运船简单的从一排到四,就算完成了命名。在朱由检心中,对这些运输船他实在缺乏命名的热情。
坐在珍运船宽大的甲板上,朱由检拧着眉头沉思着。
在登州,袁可立展示出来的,召他回京的诏书是内阁发出的正式文书。诏书竟然是由内阁发出的,这让朱由检感到非常的不安。
要知道,朱由检出京所持的,是天启皇帝的中旨,并未经过内阁正式予以确认。真要按大明朝廷现在的规则,朱由检出京其实是不合规矩的。
朝中虽有魏忠贤压制,可朱由检也不觉得,内阁会捏着鼻子承认这种破坏规矩的中旨。那也太打击内阁的威望了。
就这种情况,内阁竟然会发出召唤他的正式诏书,这就非常让人奇怪了。这不啻于内阁默认了皇帝的中旨。
是什么让内阁对皇帝作出了如此大的让步?
是因为皇帝现在不方便签发中旨了吗?
朱由检心中猛然一阵抽搐。
难道大哥朱由校出事了?
想到袁可立完全不同于上次,那异乎寻常的热情,朱由检心中明白了许多。
朱由检相信,袁可立并没有对他隐瞒京城传来的消息。王恭厂大爆炸的细节袁可立应该也不知道。
不过,京城虽然没有传来明确的消息,可袁可立这种人老成精的老官僚,肯定能从朝廷的诏书中嗅出他们所需的味道。
袁可立对他朱由检一反上次的冷漠,热情的都完全不像是面对藩王的态度。甚至还主动派出登莱水军的战船护卫他返航。
是什么让袁可立的态度出现如此大的转变?
朱由检只能向心中最不愿的方向猜去。
他的大哥,天启皇帝朱由校肯定出现了问题。
这才天启六年啊,大哥难道这就落水了?
历史不是已经改变了吗?
可历史这是到底改变成了什么,朱由检心中忍不住哀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