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次小挫,众将竟然就出现了畏战的情绪,这还是他的八旗吗?
看到努尔哈赤嘴角的胡须,都变得微微跳动,佟养性不得不再次开口。
众将中,也许只有他这个败军之将,现在才适合开口。
“大汗,我说说我对宁远的感受吧。”佟养性郑重的说道。
“我认为,想攻取宁远,就必须先想法破坏宁远城头的防御战具。
宁远明军有战具防御,我军弓箭手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致命的打击。
相反明军却能在战具的遮蔽下,从容的攻击我们,这对我们实在是太不利了。
其次,攻击宁远城墙,就必须要同时攻击两侧的炮台。绝不能任由明军相互呼应、互相支援。
今天我们的士卒,更多是伤在来自明军两侧炮台的攻击。
另外,单凭凿城和爬城这两种手段,我们是很难攻进宁远的。
宁远的城墙实在是太厚了,外面又砌有城砖,想凿塌这样的城墙不太现实。
儿郎们今天的辛苦,竟然只是勉强凿破城砖的防御,这凿城的难度可想而知。
爬城,单凭我们军中的云梯数量也有些太少了,士卒很难冲上城头。过少的数量,使士卒就算勉强上城,也站不稳脚跟。
宁远明军很可能有了针对我军白牙剌兵的手段。”
一口气把攻城遇到的难题统统说了出来。佟养性略略一顿还是继续说道:
“纳哈出,大汗应该还有印象吧?
就是杀了杜度旗主家包衣的那个白牙剌兵。
就是他,今天第一个冲上了城头。
以纳哈出那样的武勇,竟然都没能撑到后续的死士上城。可见明军城头的防守实力了!
镶白旗的教训,还请大汗明鉴。”
佟养性所属的镶白旗已经完全打残了,再没有上阵的希望了。这让佟养性比其他任何人对宁远的防御,都有发言权。
随着佟养性的说法,众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可心中却都微微松了一口气。
打仗,众将不怕。
但让他们打这种看不到收获的仗,他们可就不情愿了。
现在的后金各旗,谁也不愿平白的损耗自己的实力。
按佟养性所说,宁远如此难打,老汗还会坚持打吗?